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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時無刻不在想明決。
明決平淡抿著的雙唇,明決抓著他胯骨的兩隻手,明決問進他耳朵里的聲音。
他沒日沒夜的在想它們。
它們都是他記憶里的東西。
從那一個早上開始,明決不知道是不是在刻意迴避他,他總是摸不到明決的蹤跡。
他越見不到明決,就越是想他。
他從來不會這樣病態的想念一個人。
他覺得自己的精神出問題了。
不只是他的精神,他的身體也出現問題了。
他發現自己對女人提不起興了。
那個晚上過去的第三天,他就在酒吧遇到了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
那是他最喜歡的類型:純白色,淡香水,纖細透明,留著一頭日本女星的蓬鬆齊肩發。
把她推倒是水到渠成的發展,流蘇裙剝下來也是轉眼間的事情。
可最後,當無花果與杏仁,像遇水的乾花一樣在施世朗面前緩緩舒展開來時,他卻毫無感覺。
世朗覺得自己病了。
他是最清醒的病人,知道睡不著、沒有食慾、行為反常都是病症。
他去找了湯岫辛推薦的一位精神科醫師,這人擅長催眠療法,他也許可以在他那裡睡一覺。
醫師比施世朗想像中年輕,三十出頭,戴一副寬框眼鏡,說話時的語調很是平緩。
「施先生,覺得自己哪裡不舒服呢?」
醫師的聲音令施世朗想到了玻璃杯里的溫水。
「我睡不著。」
他睡在躺椅上,半闔著眼睛回答。
「為什麼睡不著?」
「總是做夢。」
「什麼樣的夢?」
「跟一個人有關的夢。」
「什麼的人?」
「一個,很厭煩的人。」
「為什麼會厭煩他呢?」
「不知道。」
「你會對他生氣嗎?」
「會。」
「為什麼呢?」
「他看不見我。」
「他是什麼樣的人呢?」
「很好,會保護我的人。」
「那你為什麼厭煩他呢?」
「不知道。」
「他傷害你了嗎?」
施世朗隔了一段時間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