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722(第2页)
“嗯,再看会儿就走。”
隔三岔五连续催促几次,见没动静也只好顺其自然。庶盶觉得再怎么说也不能把别人晾在一边不理不睬,啦啦家常还是必须的。
聊着聊着,一看时间都快零时了,又催促晓晖过去休息。“嗯,马上就走。”
不知不觉的,灯光下的晓晖显得妩媚动人。庶盶愈来愈冲动,希望能够吻吻晓晖,见没有被拒绝便拉过晓晖拥进怀中,晓晖突然有所抗拒,庶盶有些不明就里,没有及时松开。“救命啊”
,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划破夜空,声音在夜深人静中久久回荡。呜…呜…,哭泣的声传向远方。不知道自己中了哪门子邪,但事已至此,只能无可奈何道:“你小声点好不好?”
“我害怕…”
看着面前不停哭泣的晓晖,庶盶心急如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很长时间劝解,晓晖终于不再哭泣。送回家里时,突然又呜…呜哭泣。庶盶顿感全身冒鸡皮疙瘩,家里不仅有父母弟妹,还有大姐等,自己这是有口无处辨、有冤无处伸啊。无奈,只得掩门离去。
这一爆炸性新闻必然迅速四面传开,同样很快会传进侯琼耳朵。曾经一再复原自己与侯琼的过往,在客车扔掉水果引起她的不满,以至于没来得及就如何过他父母那一关达成共识。在与她父亲斗嘴时,对侯琼的哭泣是早有感觉,可就是警觉迟缓,没有及时设身处地地感受她的感受,定然使她误以为本人并不珍惜和爱护她。在她退回次要礼物并留下定情信物,目的是希望本人拿出对她的十二分真诚和珍惜。然时至今日,如果她没有收到那封信的话,客观上等于是本人已经让她彻底失望。如果那封信没寄出(十之八九没有),似乎侯琼完全有理由认为,本人扔掉水果之举,就是贯穿始终的基本态度和立场。果真如此,自己又能够向谁去喊冤?
原以为只要自己对侯琼的真心不变,外界怎么认为并不重要。可没想到时间拖这么长,以至于连向她传递本人对她始终不变的立场,都出乎意料的如此艰难。不得不承认,自己与侯琼的事,愈来愈变得棘手,仰或已到覆水难收的地步。然而,现如今自己即使面对侯琼,她还会听本人解释吗?即便她愿听自己解释,但除百口莫辩羞于启齿外,自己还能怎样?想当初,本来就该将侯琼的事列为重于一切的头等大事,堂鼓而公知地表明非侯琼不娶的鲜明态度,或许在面对龚玉琼和晓晖时,就不会有如此之多的瞻前顾后,更不会节外生枝这许多的阴差阳错。一念之差,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记得曾经在穿越离侯琼家不远处的小河时,几欲脱口问侯琼:若遇涨洪水时,你把本人遗忘在这河对面,你会怎么办呢?莫不成,在自己与侯琼之间,真有那么一条弯弯的小河,冥冥之中成为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那宽绰闲适的小河,那石墩下的潺潺流水,还有那依稀的羊肠小道,那里的山那里风,一切的一切,都跳跃流淌着侯琼一颦一笑的心声。自己一定会溯流直上,去重温、去聆听、去洞悉,直到彻底融入那山那水,直到永远地拽住侯琼的手!
自从晓晖母亲被人们认为“看门户”
以后,别说花前月下,就连一次正式感情交流都从来没有过,就是要避免进一步引起误解。也正因如此,自己的系列想法没有及时向晓晖坦露。搬厂前对于晓晖的去留问题,也着实经过一番周折。一方面她刚出社会,在其亲戚朋友中没人需要菌种,另一方面若随意派遣一个去处也有诸多的不妥。最后的考虑是,待搬完所有东西后,自然就有机会向她说明一切,然后或去或留任凭她自己决定。
();() 深庚半夜、孤男寡女,如果因为“害怕”
,几分钟、几十分钟之前,为啥就没怕呢?想自己长期以来,把声誉看的重于一切,可这声誉竟如此被摧毁,所涉理由始终不敢苟同。
面对现实,与晓晖之间的这场“恋爱”
,如今更增加上将迎面而来的街谈巷议的强大压力,如果急于在短期内了结,只怕外面的口水就会淹死人。再说,晓晖毕竟还是个不太懂事的孩子,当然得尽量避免让她受到伤害。与晓晖的事,宜缓不宜急。
7。21
晓晖做事十分麻利、勤快,不多言多语、能吃苦耐劳,很快赢得家人及四邻的称赞。晓晖回家突击农忙,转眼好个月没来。有人提起并猜测道:“肯定要等你去接才会来的。”
反复思考,庶盶认为还是有必要去接。一方面,至少在晓晖眼里、在大家眼里,自己是在和她耍朋友。自己处在人生低谷,所谓患难见真情,日久生情也明显存在。无论将后何去何从,都无法就此了结,必须是来得清去得明方才是道理。各地人工工资不断上浮,临走之前有数月工资都没结算,关键是工资标准没有正式约定。就这样不理不问,如果有一天突然与她家人前来,仅工资金额就难免不产生严重分歧。加上自己手边的钱,既要还债又要周转,根本就留不住多少现金。如果是接不来,趁机把工资算清楚,也算问心无愧。按照晓晖家的地址,车上颠簸十来个钟,第二天又是几个钟头,到晓晖家已经是下午,结果顺利接回晓晖。
在对待个人问题上,庶盶感觉再次身陷维谷,杂乱无章。虽说内心立场没有太大改变,可毕竟尚披着别人男朋友的外衣,一方面对晓晖的好感有所增加,另一方面对侯琼的难舍之情有增无减。甚至于,欣悦的音容笑貌在梦中频现。理智告诉自己:与晓晖相伴的人生将凶多吉少,与侯琼相伴的梦想不知能否现实,与欣悦不舍不弃不知能否找回从前。
自搬厂后抽时间去裁缝铺已经不再是奢望,给欣悦的万言书草稿业已经完成。然而,晓晖似乎愈来愈成为那个愿意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人,并不是说了结就能够了结的。给侯琼写好的两封信,只能锁在抽屉中——寄出的条件尚不成熟,起码得等到自己与晓晖有个了结。最好能有个一年半载的缓冲时间,否则自己这名声扫地、人不人鬼不鬼的,自会让侯琼颜面无光、自矮三分,只怕会像躲瘟神般唯恐避之不及。万不得已时,也可先去裁缝铺,与欣悦做个正式了断。按说,本人当前客观上就是这个无可变更的样子,接受与否就一句话的事,并不存在丝毫的强人所难,自己有得个清楚明白的权利。然如今,就算是有时间去找侯琼,去裁缝铺,可与晓晖的事未了,纵有时间也枉然。
一天,听说一位债主前来,正在不知如何应对之际,看见晓晖和另外一个学员不断示意,庶盶便不假思索的回避了。不料想“庶盶躲债了”
转眼间传得沸沸扬扬,广为人知。当然,这完全不能怪晓晖和学员,毕竟他们都是涉世未深的孩子。怪只怪自己,一时糊涂,将原本不好的名声弄得更糟。好在多年后,当地如果有人欠债躲避了,债主就不会再逼债了。普遍会说:“别人都躲了,还逼啥债哦!”
或许,这也可以看成是对当年庶盶躲债的一种谅解吧!
晓晖渐渐地暴露出个性缺陷,令庶盶完全不能接受:一生气,抬腿就往娘家或亲戚家跑,而且两手空空说走就走。头一两次还好,没追多远就劝回。以后就越发频繁的生气,每一次沿着公路飞奔,越到以后追得越远,往往要几个钟才能够劝回。自己火烧眉毛的事堆积如山,哪有如此浪费时间的道理?这不是要毁我事业吗?想起婆婆曾经因大姐闹家庭矛盾而不让大姐在娘家留宿的事,庶盶明白:自己所传承并坚决捍卫的原则,与晓晖的言行立场完全是背道而驰的。这种深入骨髓的原则立场,不是谁想改就能够改得了的。与晓晖在一起,断无协商一致、高度共识可言——只有一损俱损结果。好不容易营造一个气氛,话才说一两句,抬腿又走人。好歹劝回,好长一段必须小心翼翼,再提再走。
搬厂当晚与晓晖的那场风波,正在渐渐被人们所淡忘。干脆抽时间给晓晖写信,将各自向往和追求的大相径庭阐述明白,说明不能终生相伴的各种客观原因,然后找个适当时机给她。总之,在个人问题上,必须旗帜鲜明地向晓晖表达清楚自己的原则立场,且刻不容缓。这与侯琼、欣悦不存在必然联系,即或是抛开一切,而今迈步从头越,重塑人生又何妨?
7。22
没有冷藏设施,菌种贮藏始终是个大难题。如果有个冬暖夏凉的地下室,就可以通过不停转种,从而在一定程度上达到贮藏菌种的目的。建个地下室,自制一个恒温装置,既省电又能恒温。地下室很快成型,再挖个走道,砌砖、搭预制板就基本完工。还剩几块大石头,肆无忌惮躺在那一动不动。庶盶试着掀动几块稍小点的石头,还行。所剩那快最大的,一点一点,还有十来公分上不了地面。庶盶想把它垫稳,拿过旁边的锄头把地面挖个缺口,大石块就能顺利到达地面。
庶盶正埋头查看石头有没有被垫稳,晓晖突然过来想要帮忙。庶盶还没来得及出声,晓晖的一只脚踩上木板,木板猛地一沉,晓晖没有稳住,随着石块一齐掉进地下室。庶盶飞扑而下,见她疼的脸青面黑,拖着一条腿不能动弹,知道出大事了。庶盶抱起晓晖,仰天暗自长叹:惟愿欣悦这两年没有傻傻等待,将后只有梦里相依相偎;但愿侯琼早已淡忘那短暂的一眸,如今是风筝断了线,跛脚鸭与白天鹅终究不能比翼飞。“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低头见疼痛难忍的晓晖,庶盶默默自语:尽管我俩相伴凶多吉少,但我会全力以赴确保你的幸福快乐。晓晖腿部粉碎性骨折,多半会留下后遗症。在庶盶心中,自己与晓晖的婚事,已经无可更改,这就叫作“千里姻缘一线牵”
!
经人介绍,在临近村镇有一片山林可以承包二十年,到期后可以顺延。将非用材林木(阔叶杂树)改造为松杉用材林。作为报酬,每年有数十立方米木材采伐指标,能够基本维持改造成本,外加按苗木成活量给予补助——具有一定利润。另外的树枝和不成型的,正好用来种香菇、木耳、天麻等。承包面积500亩,或许超过一两千亩,若三五个人,只怕三十年都难以完成改造。庶盶十分看好这片山林,很快签下承包合同,继而积极筹备启动。分析自己的欠债,除了自己的大姐和一个担保贷款的外,其他欠百元以上的人数不多,赊欠几十元的人数最多,而大姐从来没有催过。先给所有债主寄封信,然后登门,希望大家给自己一个充裕时间,安心经营,料想最多两年,能够轻轻松松还清所有债务。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从容外出去收欠账,筹集启动经营山林的资金,就不是特别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