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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自己一愣,不高兴地说:谁说我舍不得!我恨不得将他拆骨剥皮!
小虎呵呵:你自己都说了这叫虚张声势。
那个自己道:此一时彼一时,不管如何,那家伙看到了我最狼狈的样子!不杀了他不能泄我心头之恨!
小虎问:你以前从来没有过狼狈的时候吗?
那个自己又愣了一下,然后就沉默了下来。
那一天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另一个自己都没有再出过声。
小虎有些奇怪,也有些疑惑,忍不住询问:你还在吗?
那个自己闷闷的:我在。
小虎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小虎这些日子之所以沉默,却并不是他不喜欢说话,在姚姚身边的时候,他恨不得跟姚姚一直说话一直说话。
永远、永远都不要停下。
哪怕不说话,但只要听姚姚说,或者只是看着姚姚,小虎都觉得很满足了。
可是到了凌霄宗里,他直接就是真传弟子,家世又好,可他又情况特殊,不论是师父还是父亲,又或者是其他师兄弟们,他似乎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他觉得在这一点上,那个自己跟他的感觉是一样的。
那个自己又沉默了很久,很久,在小虎以为他今晚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才说:我有过。
这回换小虎发愣了:什么?
那个自己说:我有过狼狈的时候。
那个自己的声音明明在身体里面响起,可是小虎却觉得他的声音好象离得很远很远。
那个声音说:我怎么可能没有狼狈的时候呢?从小,我就是家里最狼狈的那个人。我小时候魂海有恙,不能修炼不说,甚至跟别的孩子多跑动一下,都会气喘吁吁,爹娘哥哥都小心翼翼的不让我知道别人的议论,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在那些人的嘴里,我是什么样的废物!
爹爹说我只要恢复了魂海就必定能一鸣惊人,可是我却偷听到了其他人的话,说我爹这样是劳民伤财,是浪费家族的资源,非但不能让我痊愈,只会损害了贺兰氏的利益。
还有我那些叔叔婶婶们,他们的眼睛就跟长了刀子似的,每次都恨不得把我杀了,可对着我爹又什么也不敢。后来爹爹好不容易炼成了药回来,告诉我只要吃了药就能好了,那一刻,我真是说不出的高兴。
但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吃了药,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姚姚身边。
小虎很想冲他吼一句:姚姚是我才能叫的!
可是他又能体会到那个自己的心情,让他无法吼出这么一句,只能轻轻地哼一声以示自己的不高兴:哦。
那个自己像是又体会到了他的思维,轻声道:你说的没错,我也不舍得杀了姚姚。
小虎又哼了一声,这次他说了出来:姚姚是我才能叫的。
那个自己顿了一会,说:可是我就是你。
小虎不高兴了:我才不是你。
那个自己说: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不相信,这是事实。我们都在这个身体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好吧,这点小虎其实也已经明白了过来。
可他还是不想把身体让给对方,不想让另一个自己得到能再见到姚姚的机会,只要想到这一点,小虎发现自己可以强硬到极点。
那个自己似乎也明白他的心思,那天晚上就没有再说话了。
但平日里,小虎和另一个自己也渐渐变得相安无事起来,他会头疼的时候也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