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不怕不怕有我在怎么回复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50章(第1页)

如枯木逢春,一切好像起死回生了。

这条消息早在一个月前就发送到我的邮箱中,而那时的我一直没有打开邮箱,延迟发来的消息阴差阳错的成了我绝望中的希望,它在这时提醒着我,我的手指颤抖着,这是一封邀请我合作的邮件。

e的预言应验了。

015

很快学期结束,学校组织勤工俭学。

隧道里的灯光一圈一圈洒在身上,大家不约而同睡过去。路程遥远,窗外的风景一幕一幕隐入夜色中,最后我什么都看不到了,眼睛已经闭上了。

到了凌晨四点时,车停靠在停靠点,车上的声音叽叽喳喳,声音越来越吵,开车的师傅乌着一双眼,前来吼道:“吵什么吵!你们不睡觉我们还要睡觉!一天到晚吵吵吵!既然你们已经离开贵州了就全都给我说普通话!会不会说普通话?!”

那分钟,所有人都被开车师傅的嗓门吓到了,我第一次看到这种事情,他的气势非常吓人,我也被吓到了。原来,少部分的中老年人不喜欢外地人也是有原因的,他们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不喜欢外地人,这一分钟,他的威严和气势都释放出来,我们全都乖乖闭上了嘴。

来广东时,我们在宿舍楼下领被子,所有人挤成堆,一只只手伸向麻袋里的被褥。木老师生怕我没有领到,声声叫着我到他身边领被子。我杵在哄抢声之外,我是最后去领被子的人,是木老师为我留的被子。

小雨的朋友们和球球的朋友们都在拉着我,让我选择她们的寝室,木老师看着我,笑着问我要选择和谁住。我抬指选了球球们。

我们所来到的地方叫惠阳,惠州惠阳,它的谐音很像贵州贵阳。当有人问我们从哪儿来时,我们说来自贵州贵阳,他们就很容易听成惠州惠阳。

我们的下车点在成功职业学校,我回想起当初,英语老师让我上黑板写fail,当我在黑板上写下fail,老师又让我写它的反义词。

如我想要逆转的人生,从fail到sess,可我大脑一片混乱,我把sess这个词语,写成ss。正如我的前半生,只有fail,没有sess。

但是,英语老师提议让我去写下了,就好像命运也在提议让我去写下这个单词,写下sess。

成功职业学校——这个名字对当前的我来说,寓意好深,就好像在我的命运埋下伏笔。

风阵阵吹来,为我们舒缓了疲惫。我喜欢广东的夏风,它吹得我身心清凉。女生的宿舍在八楼,我们在八楼收拾好之后,木老师组织学生们在楼下集合,一排排学生如脱水的鱼,浑身是汗,他们软趴趴的站着,浑身没劲儿。老师让我们到阴凉处集合,他说:“女孩子的注意了,如果,社会上有男人索要你们的微信,你们就把我的微信号给他,我来跟他谈。你们记着,如果有男人骚扰你们,第一时间打你们老师的电话,或是我的电话。还有,晚上十点必须给我回寝室,大晚上出去要两个人,或者两个人以上才能出去。”

同学们忍不住笑成一片,木老师把他的二维码名片发进群中,让我们截图保存。

当晚,收拾好之后,我们寝室里的人就去烧烤摊吃烧烤。我的脑中总是浮现白光和我说的话,绞心的难受。欢欢提议喝酒,福子拍手赞成,她们当即叫来好几瓶酒。

胸口太闷了,我走出了烧烤摊,前去路边透透气。我想一个人静静地想事情,静静地想他,我望着天空一钩弯月,有时候觉得很奇怪,明明我们只见过一次面,而且当时的我们都戴着口罩,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控制不住的去想他?这是为什么?

他很善良,很纯洁,很美好……换作其他人的话,估计不会搭理我,应该会把我拉黑。是我的话,早就把我拉黑了,然后顺带骂两句。

我控制不住的去想他,去想,去想,想到哭,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挂起了两道泪痕。我突然好怕这么善良的小天使哪一天会死,天吶,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人。

我是如此的厌恶我自己,如果我是他的话,我早就拒绝与我联系了。可是他没有,他还说他可以借我钱。回想往昔为钱而崩溃的我,他这么一句话让我泪流满面。

我抹掉两行眼泪回去,却见喝醉的朋友们在打电话,隔壁桌的男人们在向我的朋友们劝酒。

福子对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说:“木老师!有几个男人说要我们陪他们喝酒!”

我还没摸清楚状况,没过一会儿,木老师就带着所有男老师火速赶来了,他揪着欢欢的耳朵骂了她们一顿,问清楚情况后,就让我们赶紧滚回寝室。

夜里漆黑一片,福子走在楼梯上说:“刚刚那几个男人让我们陪他们喝酒,他们还说那男人是工程师,年龄比我们老师还大,跟我们一个厂的,就算是经理得罪了他,都要滚蛋走人。”

我:“原来是这样。”

福子:“看着都三十岁好几了,还让我们陪他喝酒,后来,我说,如果老师同意我们陪他们喝酒了,我们就喝。然后他就问我们老师的电话。”

我:“然后就打电话给老师了?”

福子:“我打了个电话,跟木老师说有人要我们陪他喝酒。”

木老师揍了所有人,唯独没有揍我,也没有怪我。就像在学校时,如果哪个学生没穿校服,或者是值日那天卫生被扣分,他就会抽出扫帚的棍子,叫同学们挨个到他面前领罚。

他最常干的事情就是打学生屁股,但是他从来没有打过我的,木老师曾说过:“你们当中的人,恐怕一学期都不会被我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