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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春芳歇全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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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頁(第1页)

「我沒聽說過沈丘有姓謝的兄弟。」

沈喬覺得他管得太多了,嗆聲道:「我家也沒有姓顧的親戚,能管到我家怎麼樣。」

顧元鈞面色微沉:「你現在惹上了麻煩。我是在好心提醒你,不要不識抬舉,否則事發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沈喬心中一動,暗暗打量著顧元鈞,卻見他姿態輕鬆,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和底氣,似乎是掌握了什麼把柄的樣子。

沈喬心中略有些驚訝。他發現了謝源的身份?

注意到了沈喬的目光,顧元鈞神情嚴肅:「喬妹妹,你們都受他矇騙了!他是反賊之子!縣城前一段時間貼過他的畫像!你們藏匿欽犯,肯定是要被牽連的!」

果然是這樣。

沈喬心中略微一松,氣定神閒地反問:「你為什麼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我?」

顧元鈞一怔,他以為沈喬在知道消息後會驚愕,會恐懼,卻萬萬沒想到她會如此平靜,就好像本來就知道這個消息一樣。

「當然是因為不願意看你們入火坑……」

「不是的。」面前的少女仰著小臉,道:「因為你是個偽君子。你比不過謝源,你不敢面對他,可是你不服氣,記恨他搶走你的風頭。你想要在他身上找到優越感,就在暗處害他。」

她皺起眉,似乎笑了一下。

「只是我沒想到,原來顧家的哥哥是這樣的人。」

什麼人?小人。

沈喬一步一步地逼近顧元鈞,漂亮的小臉上帶著笑容,可她的每一個字都好似戳在了心口,將他的臉扯下來,踩在地上。

顧元鈞臉上燒紅,心底的火一簇一簇地往上燒,他咬著牙,揚起手,高高舉起的手猛地要落下,卻看著牢牢盯著自己的那雙眸子,清清冷冷好似沒有半分的變化,就好似一盆冷水澆熄了火氣。

顧元鈞想起沈喬是和一群同村姑娘們一起來的,他們的位置太近,會被人看見。

於是顧元鈞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個沒見識的小丫頭,這輩子去過的最遠的地方就是縣城,整日玩弄針線女紅,未來也只會受困與一尺的宅院。

她哪裡會知道,按照本朝律法,窩藏罪犯全家同罪,更何況謝源是個反賊之子。

想到這裡,顧元鈞忽地對沈喬產生了同情。等到她幡然悔悟的那一天,想必會為今天不聽自己勸告後悔莫及。

顧元鈞收回了手,不再生氣,道:「我好心告誡,卻被你反咬一口。牙尖嘴利對你沒好處,若不聽我的,等著吧,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說完,他轉頭離開。

沈喬盯著他離開,沒有任何動作,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顧元鈞會去官府告發謝源。

沈喬心裡暗暗記下這件事,轉頭和幾個女孩們告別,在她們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先回了學堂。

在她走後,背後的姑娘們看著沈喬的背影,紛紛嘆息。

「喬妹妹真是可憐。」

「沒想到顧元鈞居然是這樣的人,居然打人,我爹就打人……」說話的姑娘神情哀傷。

眾位姑娘們也陷入了沉默。

在此之前,這些姑娘或多或少是對長相好看,受到馮先生看中的顧元鈞有些愛慕,只是這些愛慕之心在看到他舉起手的時候就像是泡泡一樣完全消失。

同樣是受到師長青睞的俊傑,謝源不僅寵妹妹,還比會打人的顧元鈞更好看俊俏。眨眼之間,私塾中的姑娘們就徹底倒向了謝源。

沈喬走出竹林,來到了院子中。學堂內,謝源剛剛被馮獻考較完,兩人一起從屋裡出來。

沈喬揚起笑臉,正要衝著謝源揮手,忽地便有兩個腫成了紫饅頭的人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沈喬驚訝地看向這兩個人。

「爹!救命。」

來人發出了粗嘎的聲音,仔細一看,喉嚨間腫脹出了個拳頭狀的大泡,以至於聲音都變了音。

馮獻駭了一跳,大叫一聲「妖怪!」,驚慌失措地往謝源身後躲。

馮逸仙心裡悲傷,越想越覺得今天委屈,眼淚從腫成核桃的縫裡嘩啦啦淌出來,觸碰到臉上被馬蜂蟄到的泡泡,陡然痛得眼冒金星。

馮獻躲在謝源身後直叫「妖怪」,小腿肚子抖得像是篩糠。

「爹!是我們啊!憫兒和逸仙!」另一個同樣腫成豬頭的人還穩得住,大著舌頭把來龍去脈講清楚了。

馮獻驚了一跳,從謝源背後跳出來,驚呼:「憫兒?逸仙?你們這是怎麼了?」

馮逸仙臉上火辣辣燙得厲害,好似火燒,眼睛都睜不開,模模糊糊看見個人影便一下子跪倒,扒拉著褲腿連哭連叫地說:「被馬蜂蟄了!嗚嗚,二哥也被我連累,被馬蜂蟄了。爹,這馬蜂的毒好毒啊!」

馮獻驚訝無比,從他抱著腿的謝源身後跑到了另一邊,仔仔細細地盯著馮逸仙瞧。

雖然腫蟄得好似個發麵紫饅頭,聲音粗得宛如個三十大漢,但這眉眼可不就是他那糟心不省事的三兒子嗎!

馮獻倒吸了一口冷氣,被自己兒子丑得不忍再看,連連拂袖:「你們自己拿著冷水敷敷吧,問你娘要點老鼠油,叫爹沒有用,爹也沒有辦法。」

村中沒有大夫,看病都要去縣城的醫館,這一來一回要費好多時間。

可不料在他說出這句話後,馮憫忽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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