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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太和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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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一面在群臣面前痛哭哀伤直至不能自持,一面神不知鬼不觉的废黜了鲜卑丧制旧俗。

拓跋人原本的丧期甚短,礼毕即可除服,但至尊已决定要为太后服丧三年。(注1)

此乃纯孝之举,谁若公开反对,怕不是要被冠以不忠不孝的恶名。

宗亲大会上,以孝保全性命的前南安王拓跋桢也站出来表示支持。

拓跋桢是景穆皇帝拓跋晃之子。

放眼宗室中,年岁长资历高血脉亲近的宗亲当以拓跋桢为首,他的话很有些份量。

甚至位高如拓跋丕都无法公开与他分庭抗礼

旧贵反对的原因很简单:一是与先朝成事不合,其次是拓跋人传统的祭典。必须在国丧后三个月内即奉行西郊迎神。

若服丧三年,祭典便无法举行。(注2)

既而今如此,是否将来变为永例。

拓跋丕不知道,但为此忧虑。

其实旧贵们对至尊加强中原礼制,虽然不感兴趣,却也没有太多异议。因为不断输入外来文化从立国起就是拓跋政权的一贯政策。

然而,这应是有限度的。

至少,拓跋人自己的祭典应始终占据核心位置,这样的认同在他们看来是不容取代的。(注3)

小冯贵人对此充分表示理解。

作为鲜卑化的汉人,贵女出身的小冯娘子也同平城旧贵们一样。

幼时便以四时畋猎为首课,在金鼓相击的亢奋里,伏于林中,捕捉猎物。

在亲与猛兽追逐和缠斗之中,学的那群雄逐鹿之态。

即便并不了解传统祭典所能发挥的凝聚共同体的力量,然而历史久远,根深蒂固的传统。在平城近百年的熏陶,却也足以使他们自然而然的维护这一切。

要他们完全放弃固有的礼俗而全然接受另一种文化,等于叫他们不认祖宗,自绝于天。(注4)

至尊的梦想到底还是太过高远了。三娘兀自在心中定义,所以既让人不理解,也不同情。

拓跋丕原本计划在国丧三月后除服时请立东宫和长秋的计划落空。

原还想再等一等,却没想到至尊的冷水一盆接着一盆的浇上来,直让人晕头转向。

太和十五年闰七月,天子下诏曰:

“祖有功,宗有德,自古非功德厚者,不得擅祖宗之名,居二祧之庙。烈祖拓跋珪有创业之功,世祖拓跋焘有开拓之德

而远祖平文功未多于昭成,然庙号为太祖;道武建业之勋,高于平文,庙号为烈祖。比功校德,以为未允

朕今奉尊道武为太祖,与显祖为二祧,余者以次而迁。”

(注5)

拓跋宏为先祖们定下永制。

将立道武为太祖,与显祖为二祧。

所谓二祧即因功德至伟而保留不迁的祖先。

拓跋宏以皇父显祖献文趁刘宋内乱时占领青徐和淮西的功劳,与太武帝拓跋焘并奉为二祧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