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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策不再想感化對方。針對案件,進行詳細審訊。柏南司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甚至能清晰地描繪出,自己是如何引誘王武軍到案發現場,再進行控制住,將其殘忍折磨殺害,之後運送到中心城,吊到上面的。
從始至終,徐臨一旁觀察著對方,沒有插話。
審訊結束,押送其至涉案地,進行現場指認。
到達廢棄紗廠,柏南司掃了一眼,看著地面乾涸的血跡說,就是這裡。
秦策讓人現場勘驗,提取痕跡物證。
徐臨蹲下,手指划過地上乾涸的血跡。地面,有東西黏到指腹上,他拿起手指一看,是沾了血液的黑色不明顆粒物,直徑大概1。5mm左右。從口袋拿出密封袋,將顆粒物放進去,接著,他張開手掌,覆上血液用力一摁,又黏起兩顆。
之後在犯案周圍地面查找,再也沒有查找到。
秦策現場檢驗殺人痕跡,看到有剪斷的透明絲線遺留,與纏在王武軍關節上的絲線相同。據愛好釣魚的朱楊說,這是魚線,隨便一家店鋪可買到,因為韌性強,作用還挺廣的。
根據柏南司的交代,另外一個兇器仍在廢棄機器旁。於全保找了兩台機器,沒找到,詢問他到底仍在哪個機器上。
柏南司回答,就在那個機器,自己找。
於全保說,別給他們徒增工作量。
蹲在地上的徐臨,以仰視的角度看著柏南司好一會,突然道:「讓一讓,你踩到證物了。」
柏南司下意識退後一步,並低頭看地面,可地上啥也沒有。
徐臨站起,把裝進密封袋的黑色不明顆粒物,交給勘驗的趙樹羽,問道:「你這麼恨王武軍,把他四肢關節敲碎切開,為何多此一舉纏上魚線?」
看著他,柏南司道:「因為解恨。」
「那你解恨的方式可真夠幼稚的。要是我,我會把他切了,吊在這裡風乾,然後架上一台手機進行靜態直播,等警察自己找過來。這不比吊在中心城更轟動?」徐臨語氣冷淡,說著恐怖殘忍的殺人方式。
柏南司盯著他,仿佛在看神經病。
在機器里找兇器的於全保,大聲道:「終於找到了!我說,下次能不能說清楚一點?明明就掛在機身上,害我趴在地上找半天。」
從機身上,找到了一個帶血的錘子,但沒找到剪刀。
秦策從死者被鈍器重擊碎掉的關節,和剪開的衣物判斷,關節上的模糊的傷口,是剪刀剪開造成的,可現場只找到錘子。柏南司說,剪刀早就隨手扔進垃圾桶。
現場調查結束,刑警大隊收隊回南岸分局。
秦策把錘子、絲線、血液、不明黑色顆粒交給痕跡文檢室的吳警官。
完善痕跡物證,待案件證據材料完成,柏南司將等待移交檢察院審查起訴。
至於他欠下的錢,將按照程序,退還給病人家屬。
928吊屍案一旦結案,最高興的莫過于于全保,他已在心底為為未來的道路,規劃藍圖。
「秦隊,317案子兇手死亡,928案子真兇也被抓住,是不是可以直接結半年前的案子啊?」於全保道,他真是恨死了徐臨在媒體面前說三個月內查清真相。
「我問你,王武軍的犯罪動機是什麼?」正在看材料的秦策,頭也不抬地問。
「他人都死了,誰知道啊……而且,他是那起案子的兇手對吧,只要案子一結,咱們也能給受害人家屬一個交代。」
「人沒了,不意味著案子結束。把你那份歪心思,放在調查上吧。」
於全保納悶,明明可以把半年前的案子一起結掉,你好我好大家好,為什麼要死磕?這一點好處也沒有。
唉,都是徐臨扯他們後腿!
柏南司雖已認罪,徐臨並沒有馬上去找王綠雲,他在思考案子種種。
臨近下班,秦策通知刑警大隊去吃飯,說這幾天辛苦了。除了幾個有家室,和有事在身不能去的,其他刑警高興前往慶祝破案。
徐臨好奇,他花的誰的錢?對方回答,公款。他威脅舉報到范局長那裡去。
來到館子,拼了兩張桌子一起,十幾道菜和幾箱啤酒上來,眾人喝酒吃飯。
拿著酒,徐臨喝得心不在焉。
「你今天要去找王綠雲,或許能得到317案子線索,為什麼不去?」秦策拿起酒喝了一口,對身旁之人問道。
「928案子不對勁。」徐臨晃著手中酒回答。案子沒有徹底明朗,他不會去找對方。
「說說看。」秦策道。
第26章時鐘
側寫師:罪案調查
「柏南司的確有足夠的殺人理由,甚至能清晰地說出作案過程。可案發現場,對他來說,很陌生……我這麼形容吧,就像程景煥的爹,能順利背出聞稿面對媒體,可在某天無稿的情況下,面對百姓會出現卡頓。」徐臨拿著程區長形容道,要讓程景煥聽到,更想扇他了。
「你是指,他在撒謊?」秦策道,腦中思索的柏南司現場舉動。
徐臨對犯罪心理學有著深刻研究,能夠從其行為及背景進行觀察分析,他應是讀取到柏南司的異樣。
「於全保問他把作案工具仍在哪?他會下意識看向幾台機器,這是一種尋找行為。可他卻無法說出到底是哪一台,為避免指認錯誤,讓於全保自行尋找。除此之外,對纏在死者絲線身上一事,解釋不清。還有這個,你看出了什麼——」徐臨遞過手機,把存在裡面的幾百張,不同角度的吊屍現場照片,一張一張滑過去給他看,「王武軍的死,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種死亡方式,透出的目的性非常強。再看看柏南司,被仇恨燒昏頭腦,從他撞警車,不要命闖車道看,很難保持冷靜。所以,這種殺人方式,不像是一個被憤怒和仇恨控制的人犯下的。」何況,對方被他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