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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这一切都是老旧的,是撕碎了扔在风里的,然而你是如此神奇的魔法师,挥挥手,就把一切清晰的拼成生动的图片,重新塞入我脑海。
章远忍不住低头,抚摩何洛泪迹纵横的脸颊,温暖的拇指肚擦拭泪水。双唇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颧骨,最后滑过嘴角,停留在她双唇。
“不……”
她的拒绝被堵住,竭力抽回双手,推着他的胸膛和胳膊。
温暖的唇轻轻摩
15、怎样
挲着,柔软地撩拨着心中最深处的回忆。心跳乱了,呼吸乱了,何洛紧紧掐住章远的胳膊,双唇却微微张开,任由他唇舌纠缠,用执着的攫取,诉说这份记忆如何深刻。
何洛,我记你一辈子。
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的念头再次袭来。
排山倒海。
如同万年冰山,一旦融化决堤,便泛滥成灾。
近乎凶狠的吻,夹杂着泪水咸涩的滋味。何洛气息不畅,呼吸艰难,章远将她抱在怀里,抚摩着她的头发,轻轻倒吸着凉气,说:“可以松手了吧。”
何洛咳嗽起来,才发现自己一直用尽力气掐着他的胳膊,赶忙松手。脸颊因为泪水的浸润变得更加柔软,贴在章远胸前,薄毛线衣一丝丝刺得发痛。没想到章远会哭,没想到他的吻依然缠绵唇边,温暖湿润的触感,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让她无法拒绝,泣不成声。然而冯萧无奈哀伤的双眼一瞬间滑过心头,浑身一懔,无论多不舍都要放手。
何洛忙从章远怀里挣开。他撸起袖子,上臂被掐出一小片淤青:“你力气比以前大不少。我们……”
“没有‘我们’。”
何洛泪光中尤有微笑,“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告别。”
那一刻,耗尽全身力气。
她开车回去,打开窗,拧开收音机,窗外花草树木的清香在乡村音乐的吉他声中扩散开来,似乎刚刚的纷扰是一场梦。在他身边,自己如同被附身,举手投足完全不能自控;此刻勉强找回自己,深呼吸,进屋的时候低头,尽力掩饰红肿的眼睛。
只有厨房操作台上方昏黄的小灯开着,何洛来后,冯萧便睡在客厅,折叠沙发已经打开,他正看足球转播,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你平安回来就好,我怕你开错路,会被警察抄牌呢。”
何洛满心愧疚,想说两句抚慰的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低着头和冯萧商量了第二天去看田馨的行程,便逃也似地躲入房间。隔壁哨声和欢呼声响起,然后是广告音乐,一周体育要闻,无休止地喧嚣着。冯萧摸不到遥控器换台,索性任电视开在一个频道。
两个人隔着一堵墙,各自满怀心事。
纽约飞往北京的直航上,章远靠着舷窗,一碰到胳膊就疼得龇牙,心里更痛。思绪纷乱,未来理想、前途名利,此时统统抛开。他太了解何洛的为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和太平洋两岸的距离一样无法跨越。
回忆是空气,爱是双城的距离。
每个人的心,都是一座城。
北京直飞纽约,要十三个小时三十五分钟。
我和你的心,隔着多少光年?
田馨住在纽约州,何洛坐火车去看她,到了站,就在月台上等着。路基旁边有半人高的蒿草,铁轨蜿蜒,天空蓝得让人想要融化在里面
15、怎样
。阳光刺眼,她抬手逆光寻觅,手掌被勾勒出半透明的橘红边缘。以为下一秒,就看到他转身地笑,说:“什么棒棒糖,牙都酸倒了。”
或者是高中毕业的夏天,火车站的分离,两只拳头碰在一起,手指齿轮一样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