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第2页)
老爷子抬起眼皮扫了我们一眼,打趣了一声:「小年轻闹别扭呢。」
徐溪川目光平静,唇角弯了弯:「您见笑了。」
不知是指崔老的那句打趣,还是指锦盒里的东西。
「我这里有一方花鸟印,闲来无事所刻,想请您指教一二。」
他说这话时很谦逊,颔首低眉,眼尾一笔勾勒上去,匀开一道浅浅的弧度。
那线条很美,该衬得整个五官很艳的,可惜他唇太薄,气质又偏冷淡,兀有一股疏离的味道。
崔老显然对那盒子里的东西比对我们提议的采访要来得有兴致。
整个下午,我全程见证了这场讨论。
徐溪川的背影瘦削又很挺拔,倘若这个男人套上长衫,颔首低眉间,便自有一股浓厚的书卷气。
崔老夸赞徐溪川有篆书的功底,才能在治印上如此有天赋。
而徐溪川那个两寸见方的花鸟印,两个人商讨过后,刻意敲掉一块边角,美其名曰:破
中途,男人直起腰,看见我和小致百无聊赖的模样,揉了揉眉心,随手将那副细框眼镜摘下来递给我。
其实,我也是做了功课的,装模作样在网上买了一套齐全的篆刻工具,与印床和大小高低各不同的钨刀们面面相觑,如今还在艰辛地刻回字纹的阶段。
回去的路上,我问徐溪川,临行前,他给崔老留了些什么。
那会儿我眼尖地看见,他与崔老告别之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物什儿给他。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崔老这个人自从十年前开始拒不接受采访,是因为自己最中意的弟子,就是因为那次媒体采访后,迷失本心。
因为媒体宣传的缘故,自己的工作室接了大批量的篆刻单子。而后,那位弟子只想着如何将名声打出去,而忽视了作为一个治印之人本该沉下心来去钻研的事情。
崔老怒其不争,与那个弟子老死不相往来,又自责不已,觉得是自己开了这条先河,让门下的弟子误入歧途。
而徐溪川留给崔志平的则是一卷录像,录像的内容很简单,都是他这些天尽力搜集来的。
出镜的男女老少,无一例外都是一些篆刻爱好者。
这些人皆是因为崔老十年前的采访走进金石篆刻这个行业,并且踽踽独行至今,仍在坚持。
我知道,他想通过这些影响资料告诉崔老,有很多人因为他曾经的采访,踏入这个行业。
而崔老的存在,本身就是很多金石篆刻人的一个航向。
虽然不知最后崔老是否会回心转意,但我知道,徐溪川在尽可能替崔老打开曾经的心结。<olstart="14"><li><li><ol>
车子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