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接了一个单(第2页)
这斥候赶路赶到身亡,倒也罕见。
暾帝道:“起来。把塘报呈给寡人。”
大监接过染血塘报呈给暾帝。暾帝展开阅下,从第一行起就瞪了眼。
“怎会如此!”
众臣再度惶恐:“陛下,塘报中说了什么?”
暾帝将塘报掷落,纸宣落入酒杯。塘报中血色已干,又被酒水晕染,好好一杯殿司凤泉由清至浊,鲜红一片。
夜昙和青葵也紧张了。夜昙还抓着羊腿,迟疑道:“父皇,生什么事了?”
丝竹管弦之声也因人帝之怒骤然停歇。
暾帝先问台下跪倒抖的太监:“你且说来,那斥候是如何死的,死前可有别的话说?”
太监慌忙点头:“有,有!他说太平道…”
暾帝:“太平道什么?”
未有答复,那太监突然倒下抽搐!
众臣皆是一惊,有胆子弱得已然跳起!青葵凭着医者本能也是立时站起,可还没走出桌后,那太监面上染血之处便极扩大,由脸至身,顷刻间把他覆盖全部,又如同毒素侵入皮肉。
太监在惨叫声中没了气息。眼珠圆瞪,面色青紫。
之后,他的眼皮开始脱落融化。
一切生得太快,嘲风只顾及拉住青葵不让她上前。夜昙手里的羊腿砸在盘子上,少典有琴捂住她的眼睛。
日曦殿外夏晚凉风吹成了寒风,由宫外卷着斥候尸体的气息而来。夜昙松泛的精神也被冻住,紧绷,之后真的像是闻到一股血腥气。是了,面前正有一具新的尸体。待她拨开有琴的手定睛看去,地上的太监竟融得只剩下白骨裹着粘连的衣物。
有臣子昏厥,亦有臣子呕吐。
青葵再无款步,几乎是飞扑上殿,抓住暾帝手腕扎下一针。
暾帝尚张着嘴,怒后又大骇,说话都有些卡顿:“葵儿,你做什么?”
青葵抬手拽过一旁的大监,在同样位置下针。大监懵然地唤了声,“哎呦,公主这是何意?”
青葵眼底一片红,针都扎好才回道:“父皇,这塘报上可能沾了毒…”
如此那太监才会被腐蚀殆尽。想必气绝身亡的斥候也是如此丧命。
青葵又唤夜昙:“昙儿,快把太平花拿过来!我封住了父皇和大监的经脉,此花可解百毒!”
夜昙不疑有他,极撕扯下有琴的袖子飞来。
身躯一撞,塘报从桌上离开酒杯,掉落置地,无声。
二位公主守着暾帝和大监,确认他们毒已解开才放心。座下大臣惶惶然窃窃私语。琼浆玉液,美食仙乐,再无吸引力。
夜昙惊恐后回神掉下眼泪。好好的家宴,许久不见,怎么一见就险些…险些目睹父皇如那太监一般毒融化成白骨。她恨得银牙咬碎,只想把下毒之人千刀万剐才好!
二位驸马捻指给自己附上一层浅薄保护结界,不约而同地走下空地去探查那白骨尸体。皮肉内脏融得一丝不剩,血液渗入地面已干涸,只有衣衫粘连,好不恶心。嘲风对血味没什么感觉,闻多早已习惯,也不怕什么脏乱,先蹲下伸手扒拉宫服道,“什么毒…挺厉害啊。我怎么在沉渊都没听说过。”
少典有琴难得赞同道:“我也没听过。如此残忍血腥,着实不该留存世间。”
嘲风这倒惊异:“你都没听过。有意思了。”
少典有琴续道:“为何不偏不倚,偏偏在此时毒呢?”
嘲风:“你是说,在他要回答岳父问题的时候?杀人灭口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