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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红楼为何叫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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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拱了下手,起身便走出長房,三房和五房的當家人立即跟了上來。

薛家兄弟失和,分成三家的事沒幾天就傳到了林海這裡,吃晚膳時他當成閒話說給賈敏聽,黛玉自然也能聽到一耳朵。

薛家的四房七房跟著長房薛佺,三房五房跟著二房薛信,除了皇商資格不能分,所有家產一分為二。

六房跟其餘幾房的親緣關係最遠,主動退居祖地,守著百頃祭田過活。

黛玉不知道原著中寶釵父親是哪年掛的,聽說他病了一年有餘又好起來,薛家的人物命運也發生了重大轉變。

這個消息讓她激動了好一陣子,如果別人的命運都能改變,他們一家三口應該也沒問題才對。

黛玉心裡才安穩沒幾天,賈家又爆出個大雷,族長賈敬發來訃告,榮國府二房的大爺賈珠於三月末過世,年僅二十歲。

賈敏接到消息時都傻了,賈珠是賈家年輕這輩唯一能讀進去書的人,才十四歲就入了學,闔家都指望他能光耀門楣呢,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沒了?

她痛心到顧不得禮教了,命人把送信的人帶到二門旁的偏廳,要親自詢問人到底是怎麼沒的。

黛玉正在孔觀主的院子裡學琴,就聽小丫頭桃子來報說太太又被賈家氣著了,正去二門要拿送信的人。

她還當是賈老太太又作妖了,跟師傅急急忙忙的往二門趕,走進偏廳就看到賈敏滿臉怒容,恨恨的盯著下面跪著的幾個男僕。

為的男僕看著三十許歲,臉上苦哈哈的,吞吞吐吐不敢正視賈敏。

跪在他身邊的三個年輕小廝都埋著頭,恨不得在地磚上刨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黛玉心說這可不是賈家下人該有的樣子,看白嬤嬤就知道了,仗著主家勢大,他們的鼻孔恨不得仰到天上去。

孔觀主見狀一揚拂塵,「侄媳婦有話慢慢說,別把自己氣著了。」

賈敏起身對姨母福了下身,再看向賈家下人時火氣怎麼都壓不住,

「我娘家大侄子早夭了,問這幾個殺才人是怎麼沒的,他們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清楚。」

黛玉心裡咯噔一下,因薛家放鬆的心情又提了起來,她走到賈敏身邊給她順氣,

「娘親不要著急,許是他們也不知道呢,我聽說人在半死時能通鬼,不如把他們按進荷花池子裡,讓他們去問大表兄是為何死的。」

賈敏和孔觀主滿臉詫異的看向黛玉,賈家幾個男僕快要嚇死了,為之人連氣都不敢喘,一口氣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賈家女眷對兒子表達愛意的方法就是送小妾,老太太往賈珠房裡送了三個,二太太先前只送了一個。

最近大奶奶有了身孕,二太太就從外面又買來個媚骨天成的,天天引著賈珠作耍。

賈政滿心期望兒子能考中舉人,聽說他為美妾耽誤功課如何能忍,把人叫到外書房就是一頓板子,當時也沒打得很重,賈珠還能自己走回房裡,結果沒到三日人就沒了。

賈家下人說完後把自己縮得更小,生怕成為姑太太的出氣筒。

他們的話讓偏廳里靜悄悄的,連聽到消息趕來的林海都站在門外沉默了,不敢相信打死親子的事會發生在親戚家裡,這也太荒謬了。

打發賈家下人出去,賈敏坐在房中發愣,無法接受已經長成的侄子就這樣死了。

林海走進來拿過賈家的訃告,見上面寫道賈珠的妻子已經有了三個月身孕,只能安慰妻子想開點。

黛玉跟師傅退出偏廳,給夫妻倆騰出獨處空間。

回到孔觀主院子,她一把揪住黛玉耳朵,獰笑道,「把人按進荷花池子裡弄個半死?說說吧,怎麼想出這個主意的。」

黛玉哎喲出聲,拍開師傅的手搶救自己的小耳朵,「我那是嚇唬他們的,再不肯說實話娘親就要氣壞了,你何時見我苛待過下人?」

黛玉平日在家裡千嬌萬寵說一不二,孔觀主生怕小弟子長歪了。

她仔細回憶,自從住進侄子家還真沒見這孩子對下人發過火,僅有的幾次都是衝著白嬤嬤,那老貨仗著臉面總是主動招惹人,別說黛玉了,連她都想抽人。

即便如此,孔觀主還是跟黛玉講了一翻道理,「大其心,容天下之物;虛其心,受天下之善;潛其心,觀天下之理;才能定其心,應天下之變。

黛玉你要明白,人生在世想要一帆風順太難了,須得以虛養心,以德養身,以仁養天下萬物,方是為人處事之道。」

黛玉肅身而立,恭恭敬敬向孔觀主施了一禮,感謝師傅的教導。

第16章第十六章

賈敏因賈珠之事委頓數日,回想起侄子兒時可愛的樣子她就心痛難忍。

有心寫信回去大罵賈政一頓,又憐惜二哥失手打死親子肯定比她還難過,也不好太過苛責於他。

林海和黛玉時刻陪伴在賈敏身邊,休沐時全家陪她到興國禪寺給賈珠供了盞長明燈祈福。

有夫君和女兒的開導,她才漸漸丟開了此事,不再哀痛難過了。

等過了端午,天氣開始酷熱起來,連續幾天一絲雲彩也無,把人和莊稼都曬得無精打采的。

林海從年少起就喜愛讀書,雜學旁收的什麼都懂一些,在去年雨水豐沛時就料到今年要麼繼續多雨,要麼就是大旱之年,從秋收以後就開始為今年抗災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