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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简洁明了的应了声,随后便低下头不再说话了。实则,聂远之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形。刚才自己无意中吐露的那句话,想必琳琅瑜邪定是听到的了。按着之前他的作风,不对自己刁难一番发顿脾气,恐怕……
“刚才嗣衣来过了?”
“……”
有些没晃过神,待他回神后,才急忙应了声:“是。”
琳琅瑜邪竟然没有预期中的反应,这令远之大为不解。决不会是因为他没有听见刚才的话,那么是为什么?
可笑自己竟然会去在意,却又不受控制的去想。琳琅瑜邪这个人……裴嗣衣刚才的那番话,实则还是往他心中去了啊。
“有些话想同你说。”
琳琅瑜邪开始蹙眉,似乎是因为想说的话影响了他的心情。
“王上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这样的对话方式很奇怪。自从他来到北国开始,他与琳琅瑜邪便是处处争锋相对。不,或许该说,他想不在意,却又被激得忍俊不住。而对方也一样,一次次被自己激怒,又一次次反过来想看被激怒的自己。
而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心中没有一点其他念头,还真的是第一次。
其实你与那个人很像呢。
脑中突然回响起前一刻裴嗣衣对自己说的话,聂远之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过阵子的冬猎,你同我一起去。”
没有注意到聂远之的心思,把话在肚子里反复整理了好几回的琳琅瑜邪,终于将来此的目的说了出口。
其实,他大可不必跑这一次,派人传个口讯前来,想必聂远之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只是——只是什么呢?
琳琅瑜邪不禁想到之前在御书房召见白辞时的对方多说之话。
11、拉锯
寒气入骨,郁积在心。五脏皆堵,俾气不顺。若再如此下去,恐怕熬不过几个冬。
这一次夜宴中所发生的闹剧,原非出自琳琅的本意。只是他一直就觉得,无论在任何其他人看来他有多么冷静自持,然而一旦在聂远之面前,似乎就会统统瓦解。
这个人,对自己的影响力太大。这不算是件好事,却渐渐不再让琳琅感到不安。
或许是当日白辞的那句话点醒了自己:此子不在,满盘皆输。
将聂远之换来北国的目的究竟为何?
于公于私皆有,只是何种更重而已。
细细打量此刻身在自己眼前的聂远之,琳琅的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感情来。
“刚才你提到了墨彻。”
琳琅此一言让聂远之愕然,只是他被本就不易情绪外露,此一回自然也掩饰的很好。不过在琳琅面前提及墨彻,俩人每次都会以十分不快的局面告终。这次琳琅主动提及,不知意欲为何。
“王上既然听见了,那便是了。”
斟酌一下,聂远之如是回答。
“心底还念着那人?”
“王上想说什么?”
琳琅瑜邪一反常态的态度令聂远之难以捉摸,也心生出焦躁之感。与其如此阴阳怪气,还不如之前对他的种种粗暴行径,至少还能让他看得明白。
“我该是早就提过,让你忘了他。”
琳琅语气一转,聂远之以为他又要开始对自己发难,却没想到对方接着发出一声叹息。
“不过既然忘不了,那也就罢了。”
强扭的瓜不甜,自从自己差点失手杀了眼前之人,心底那股挥之不去的寒颤之感便一直徘徊着。又逢裴嗣衣与白辞俩人的游说,再偏的行头也该稍稍拉了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