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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哥哥」。
此話一出,季知遠的表情微微一僵,那雙星眼不受控的飄向靠在床頭的溫硯。
溫硯的臉色蒼白如紙,乾澀的薄唇比起剛剛是多了一些血色,但依然顯得憔悴。
在一旁的文紓順著自己開展的話題,很自然的便接上:「剛剛我還和小硯還談起你和廷景來著,你們倆都是小硯的哥哥,又都這麼懂事聰明,般配的很。」
原本她倒也不著急和季知遠提這件事,但話軲轆滾到這了,提上也無妨。
這話鋒一出,直捅溫硯的心窩子。
文紓的話說的不清不楚,好像是他也覺得季知遠和周廷景般配似的。
可他又不能當眾拆文紓的台,只能急的揪住了被下的床單,抿唇望向季知遠。
抬眸的一瞬,恰好對上男人那道灼熱的視線。
男人那雙深邃的星眼裡,神情複雜,侵略性意味異常濃烈的盯著他。
「噢?小硯也這麼覺得嗎?」
第22章
手心裡的被單被皺成一團。
房間裡溢滿苦澀的中藥味。
他的眼濕漉漉的,如鯁在喉的張唇,想開口,卻因為太急被嗆住,劇烈的咳嗽著。
季知遠見狀,神色即刻褪去剛剛的侵略色彩,繼而覆上憂色,步子往床沿靠:「不說這些,先躺下休息吧。」
文紓蹙起眉,伸手撫著溫硯弓起的背,輕嘆著:「怪我們當年沒能把你的身體養好……」
溫硯幼時生過一場大病,沒有養好身子便繼續投入到高強度的練字和書法裡,當時溫重華帶著他去全國各地比賽學習,讓他在書法界展露頭角的同時,身體也落下了病根。
文紓對此事頗為自責,但溫重華則認為有得必有失。
「不怪你們,是我自己體質差。」溫硯啞聲安慰著文紓。
對於自己父母的苛責與管教,他並不怨懟。
他明白,文紓和溫重華也並非是不愛他,只是比起愛他溫硯,他們更愛名更愛利,更愛擁有前綴書法天才的溫硯。
「你二伯說家裡有塊大補的人參,你爸爸去拿了,我讓廚房給你燉上。」女人將他的枕頭理了理,起身離開房間。
溫硯沒什麼力氣開口,只躺在床上點點腦袋。
文紓一走,臥室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季知遠緩緩坐上床沿的空出的軟椅,有些不放心的伸手撫上他光潔的前額,再三確認已經退燒後,才滑下手背:「還暈不暈?要不要再睡會。」
「外面還下雨嗎?」溫硯搖頭,那雙狐狸眼像兩汪清澈的泉水,水靈靈的望著床邊的季知遠。
「停了一會,但還是冷,我替你開了一點窗縫,不敢留多。」室外的濕氣和寒氣都太重,季知遠比誰都希望這場寒潮能早點過去。
「季大哥。」溫硯喚他,啞聲裡帶著一點鼻音,莫名勾人,「我沒有覺得廷景和你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