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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规则怪谈空手套boss 东瓜不亮西瓜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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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眼前這東西是「人」,其實也不太準確,因為這個東西雖然有人的形狀,但是更像是解剖室里那種被剝了皮的標本,渾身上下濕血淋淋的,就連手臂上肌肉的紋理都清晰可見。

它是從前座上爬過來的,靈活的爬到座椅上端,像猴子一樣蹲下後便歪著頭,似乎在通過那兩個血窟窿打量易北,從它下巴上滴下來的血,很快就順著椅靠流下去,匯集成一灘腥紅的血水。

易北冷靜與它對視,從它胸部凸起的弧度以及更加寬大的骨盆,基本可以確定「它」應該生前是一位女性。

再結合它爬過來的位置來看,很有可能就是之前坐在易北前排的高馬尾女生。

易北沒有吭聲,但腦中的思路卻非常清晰——

過山車遊玩手冊第三條:猴子是一種紅色、沒有毛髮、沒有牙齒的生物。請注意,過山車上沒有猴子。

規則里說過山車上沒有猴子,也就意味著「看見」猴子是觸發必死的條件,如果易北的猜測沒錯,那些「看見」猴子的遊客都變成了規則里所說的「猴子」。

這也和他先前的推斷吻合,過山車規則里提到了要更換位置,按照常理本不應該照座位的數量把遊客放進來。既然現在乘客人數和座位人數相同,那無疑就只有兩種情況,一個是乘客互相殘殺搶奪一個位置,另一個就是在遊玩過程中有部分遊客會死去,從而騰出的位置。

現在想來,規則世界選擇的是第二種。

見易北沒有反應,「猴子」慢慢把上半身抬起來,它張開只有通紅牙齦的嘴,易北注意到牙齦里還殘留著一根殘缺的斷牙,泡在汩汩外冒的血水裡。

這時,猴子忽然抽動了一下嘴角,一個類似於笑容的表情出現在沒有皮膚的標本身上,可以稱得上非常驚悚……

第9章心臟跳動的度

那「猴子」慢慢朝易北湊過來,每近一分,它臉上血紅肌肉抽搐的弧度也就越大,到後面直接連眼眶下薄薄一層的經絡都在抖動。

一股惡臭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就像把撥開的洋蔥放在眼睛前面,熏得易北眼眶又酸又脹。

強忍住噁心,易北的大腦中飛運轉:「這個世界裡每個怪物殺人都有自己的限制,『猴子』會怎麼界定誰能看見它?」

「判斷」這個行為本身就充滿了主觀性,而機制卻要保證絕對的客觀性,這兩者之間存在一定的互斥。所以猴子如果想要殺人,必然會有一套嚴格的評估標準。

想到這裡,易北漫不經心地抬眼對視上猴子頭上的兩個血窟窿,那黑漆漆的洞裡竟然有白色的蛆蟲一樣的東西在扭動。隨著猴子俯頭的動作,那些蠕動的白色蟲子幾乎要從盛滿的眼眶中掉下來。

那猴子殺人的評估準則是什麼?是眨眼的頻率、呼吸的節奏還是心臟跳動的度?

他更傾向於三者都有,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台能精確的計算機,任何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工作檯的眼睛。

利用人在極端恐懼下而產生的一系列生理性反應數值作為評判的依據,無疑是目前最公平客觀的評判辦法。

易北的神色依舊很平靜,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猴子恐怖的血臉,而他的呼吸聲卻越來越平穩。

猴子的目的無非是要從視覺上對他造成驚嚇,這一關最好的辦法其實是早早閉上眼睛,無論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睜眼,不過他顯然已經錯過了最佳的閉眼時間。

猴子將兩隻前爪壓在他身前的安全壓槓上,兩隻血淋淋的腳直接踩上了他的膝蓋,一股濕涼的感覺瞬間浸透布面傳到他的肌膚上。

猴子嗓子眼裡發出咕咚咕咚的水聲,臉部的肌肉亂抽搐,它慢慢把上身壓低,將腦側上的血淋淋的窟窿貼到他的胸口上。

它想看易北的心跳得快不快。很快易北就感覺胸口傳來一陣相同的濕涼觸感,不過比水的觸感更粘稠一些。

「咚咚、咚咚。」結實有力的心跳聲從胸腔里傳來,猴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易北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他竟然在一個沒有皮的怪物的身上看到了類似於「愣住」的情緒。

但這東西似乎依舊不死心,它的兩隻通紅指爪攀在易北的兩邊肩膀上,這個動作使得它像是整個蜷縮進了易北的懷裡。

它不停地將腦袋側邊的血窟窿貼在易北的胸口,嗓子眼裡的咕咚聲越來越來大,表情越來越憤怒,像極了一隻憤怒到極點又無可奈何的猴子。

易北可以清晰看見它後背上的脊骨從薄薄的肌肉下繃出嶙峋的弧度,好象下一秒就要撕裂肌肉徹底脫出來。

就在猴子掀起易北的棒球服,試圖把那個血淋淋的腦袋伸進去的時候,列車上忽然毫無徵兆地爆發出一陣刺耳的警鈴。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巨大而刺耳的警鈴讓猴子的動作停頓了幾秒,隨即它撐起手臂,似乎極不甘心一般猛地湊近易北,那些在它眼眶裡蠕動的蛆蟲幾乎都要抖落到易北的臉上。

易北緩緩鬆開抓住壓杆的手,眸底閃過一抹嘲弄的神色。

……

車輛恢復正常的運行度,兩邊雲層的濃度慢慢開始減淡,易北微微側過頭,手邊紅色氣球里的人頭依舊保持著眼眶鼓出的姿勢,對著他怒目而視。

嗯……這張臉似乎沒有之前那麼丑了,好歹臉皮和眼珠俱在,勉強能看出一絲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