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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起高岭之花的神坛_作者吃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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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林修月每次都告诉他会的,哨兵和向导会永远在一起。

但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哨兵了呢?

他会毫不犹豫地转身投向别人的怀抱。

a1pha本就苍白的面容失去了最后的血色。

即使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他还是有种骤然被人从天堂推进了地狱的失重感。

那个待他极尽温柔疼爱的少年眼神飘忽,咬了咬下唇,迟疑着对他说:“要不,我们还是清除标记吧,是我的错,这就是个错误,到此为止。。。。。。”

“。。。。。。”

季绸扯扯嘴角,“错误?你管这叫错误?”

心中那股悲哀变得更深更重,剧烈撕扯着心脏,泛起一阵密密匝匝难忍的疼痛。

绝望中,心底燃烧起近乎癫狂的掠夺和占有欲。

眼前的人身上带着他的标记,毫无防备地被他圈禁在怀里,他轻而易举就能把他带走,带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关起来,不爱他也没关系,只要标记还在,他就永远无法拒绝他。

恨他也没关系。

至少他恨的是他这个人,不是别人。

“我不会同意清除标记的,除非你杀了我。”

他面无表情看着他,眼眶泛红,手掌收得更紧:“就算你觉得这是个不该存在的错误,我也要把它继续下去,我死都不会放手!”

清俊的五官因痛苦变得扭曲,他的眼里转息又开始下起散着潮湿味道的小雨,那股潮湿从瞳孔深处蔓延至全身,仿佛某种长满触手的水生生物从暗不见底的深海悄无声息地爬上来,卷住掉入海里的猎物,声音却轻得要命,怕惊动什么一样:“你还在因为之前那件事生我的气吗?”

微妙地感觉到不对的林修月想后退,却现自己的脚动不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绿藤缠住了他的小腿,那东西蛇一样绕着他腿向上攀爬,簌簌带动身上的衣料,在寂静的夜晚令脊背蔓延上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感。

煤球很快张开翅膀‘嘎’地扑腾了一下,藤蔓枯萎了一部分,季绸很疼似的弓起身体抽搐着咳了起来,斑驳的血迹从他口中流出。

“疼,好疼啊,月月。”

他趴在他耳边低喘着,撒娇似的,这样都不肯松开他。

“你!”

林修月看得幻痛,按住了煤球,打算改成用点向导的办法把他弄昏过去。再多的,他也是真狠不下心。

他炸虫母,他还去救了他。他直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活的,季绸又是怎么把他保下来的,他自己又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想必,他也是很疼的。

即使这个世界有可能是只是个为了某种目的而存在的非现实空间,但在这里受伤了也是真的会疼。他认识的生活在这里的人,也不是幻觉。

没想到就这么会的功夫,那些藤蔓又坚强地长出了一层,但没做什么,只是在他面前凝成了一把尖刀。

季绸牵起他的手,带着他握住那把刀,就像他当初在酒店房间里,带着他握住那把对准他自己的枪:“别害怕,我会捂住你的眼睛。”

他知道他是一只敏感到可以用指尖触碰到痛苦的小乌鸦。

林修月用力屏住呼吸,语气加重:“季绸!你说过不会再这样了!咳咳咳咳——”

之前吃过药后,后半夜他就退烧了,但他身体还是很虚弱。一口气没上来,岔了气,当下就咳得憋红了脸。

季绸撇开刀,松了手,慌张无措地去扶他。手臂穿过腿弯,他把他抱起来,小心翼翼放到床上,拉上被子,满脸苍白失神死的念叨着“医疗仓”

打开终端,疑似要叫人快递个医疗仓过来,被林修月及时制止。

“那边,药箱里有药,小瓶的那个。”

季绸紧张地给药瓶插上吸管,跪在床边送到他嘴边。

才一个拇指大的小药瓶,吸管是为了方便低龄儿童服用才在买的时候一块配备的,成人一般都打开开口直接灌,林修月看了看这个吸管,再看一脸紧张认真堪比参加期末考试跪在床边的人,无语了一秒,但还是安静地就着他的手把药喝了。

这边刚喝完药,那边一朵小朵玫瑰就颤巍巍送到他嘴边。不知道是不是主人状态不好的原因,这朵玫瑰明显品质开得也不好。

大概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季绸浑身一僵,林修月都来不及阻止,他就飞把那朵品相一般的玫瑰攥到手心里藏了起来,像怕他嫌弃一样忐忑道:“会长好的,明天早上就能长出和之前一样好的玫瑰给你吃。”

作为一个很爱精神体的向导,林修月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对自己的精神体。

“你怎么不爱自己的玫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