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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福妻掌中娇 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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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便与大夫结医药费去了。

陆薇薇这才低声问李澈,“澈表哥,现在痛得好些了吗?”

就算那伤口据大夫说来,并无大碍,可那么长一道,皮肉也被打得往两旁绽开了,瞧着是那般的触目惊心,又怎么可能不严重?

李澈却是一笑,温声道:“上了药,又包扎了,已经好多了。其实我以前也时不时的会受伤,早就习惯了,大夫都不用来看的,都是昌弟和巍表弟关心则乱了。”

陆薇薇想到他家里的情况,倒是相信他以前受过很多伤,道:“怎么能不来看大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日之前便罢了,今日之后,澈表哥却必须得加倍爱惜自己了才是。”

李澈又是温和一笑,没有再说。

娘和妹妹也时常与他说,让他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如今巍表弟也这样与他说,虽然现实经常不允许他爱惜自己,但巍表弟的这份好意,他记下了。

等李昌结完医药费,又拿了药,兄弟三人便离了医馆,往城门外赶去。

已经耽误不少的时间了,李昌和陆薇薇是急着去吴家接李月回家,李澈是怕回家晚了母亲和妹妹担心,便都走得有些快。

但脚下走得快,李昌一边扶着李澈,一边也没忘了八卦,“澈哥,之前总听说你们班的谢令昭可恶,目中无人,学习差还不思进取,夫子每每被气得跳脚,我还当是说的人夸大其词了。没想到今儿见了人,才知道本人比传闻的更可恨十倍,我方才真是好想狠狠揍他一顿!”

顿了顿,“亏得表弟狠狠骂了他一通,不然真是难消我心头之恨。不过表弟你那些话,可不能让姑妈知道了,就算你是气急了,才会那样骂人的,姑妈也肯定要狠狠说你的。”

陆薇薇笑道:“表哥不说我不说,澈表哥也不说,我娘不就不知道了?我方才也实在气急了,他真的是太可恨了!”

讲真,与人撕逼对峙时,还真是得爆粗口,才能解气。

李澈道:“他平日虽心思不在读书上,一上课就睡觉,除了与同窗们挥拳,便再无往来,还听说常与外面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倒也不是个主动挑事寻衅的。可能真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他一时着急了,才会失了理智的吧?”

李昌忙叫道:“不是吧澈哥,他才把你打成这样,你还帮他说话儿,你这也太好性儿了吧?真是从学习到人品,都与那谢令昭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我听说他家是京城都排得上号的大户人家,不怪他敢这般的跋扈嚣张,还连县尊大人也好,教谕大人也好,夫子们也好,都不怕。可他既然那么富贵的出身,干嘛来我们天泉这个小地方啊,回他的京城去不行吗?莫不是回了京城,他便再不能像在我们这小地方作威作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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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澈想了想,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既来了咱们天泉,还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听说逢年过节时,也很少回京城,肯定有他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我们这些外人如何能知晓?这般一想,他其实也不容易,小小年纪便背井离乡,远离亲人,既不能与父母亲人共享天伦,也无人管教,顽劣跋扈一些,也是情有可原了。”

李昌再次叫起来,“澈哥,你这是在以亲身经历,给我和表弟演绎什么叫以德报怨吗?我以往还真没亲眼见过以德报怨的人,今儿可算是见着了!”

李澈让他说得有些赧然起来,“昌弟,我也不是以德报怨啦,我还没那么高尚。就是觉着事情都过了,我也只是一点皮外伤,他们也肯赔偿受害的百姓,那何必还要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难不成我们还真去揍他一顿?”

昌弟和巍表弟素日都对他照顾有加,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了他们,尤其昌弟性子向来都有些冲动。

陆薇薇忙道:“表哥,澈表哥说得对,那谢令昭既谁都不怕,我们又能把他怎么样,总不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吧?还不如看开点儿,别自找不自在呢。”

她倒是能明白澈表哥没说口的顾虑。

京城就算远在千里之外,谢令昭这个来自京城的豪门贵公子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李昌热血上头,一时冲动,事后再与他起冲突,谁知道后果是不是他们承受得起的?

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该妥协的时候就要妥协,谁让他们都是无权无势、再普通不过的小老百姓呢!

陆薇薇想着,转向李澈,“澈表哥,咱们县学里虽也颇有几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我们班就有,但至少他们也是想学的,只不过实在不是那块料,学不好而已。他们也都很怕夫子们的,怎么谢令昭就一点不怕,他既不怕夫子,又不想学,干嘛还要待在咱们县学?他家既是京城豪门,他也不需要像咱们一样,拼了命的学习,就为了能考个功名,让自己和家人都改头换面,过上好日子才是。”

“那他干嘛还非要待在县学里浪费时间,与夫子们两看生厌?咱们那些夫子可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待见不学无术之辈,恨不能全部逐出县学的。”

李澈道:“我们班的夫子何尝不想劝他主动退学回家去?劝也劝了无数次,骂也骂了无数次,他就是不肯主动退学,因为他一上课就睡觉,还引得班里好几个人跟着有样学样,夫子就更生气了。可没用,夫子怎么说他都日日来上学,时间一长,夫子也只能由他了。”

顿了顿,“所以方才我才会说惹急了我,一定要告诉夫子,将他逐出县学呢,就是想着他既说什么也不肯退学,肯定多少会有几分忌惮吧?亏得他家的下人及时赶到了,不然这会儿指不定还僵持着。”

李昌哼哼道:“若不是他家的下人及时赶到了,就谢令昭那副可恶的嘴脸,我肯定已经跟他打起来了好吗?白瞎了那么好一副皮相,那么好看一张脸!也是奇怪哈,大家都在县学里,我之前竟从没见过他,只是久闻大名而已,今儿才知道,见面还不如闻名呢!”

说得陆薇薇与李澈都笑起来,“表哥这会儿都还气得牙痒痒,莫不是因为妒忌人家长得太好了?毕竟都气成这样了,也没歪曲事实,违心说他不好看。”

“昌弟跟他又不一个班,且日日用功学习,没见过他有什么奇怪的,巍表弟不也没见过吗?”

“我妒忌他?才怪呢,他是好看,但在我看来,差巍表弟你还差得远好吗,我纵要妒忌,也该妒忌你才是!”

“好了,表哥别贫了,天快都黑了,我们走快一点儿总算快到城门了。对了,表哥你往后可不能再那般热情冲动了,今儿是你幸运,把马给他勒住了,要是一个不慎,伤了你哪里,可让舅舅舅母怎么办?你要再敢这样,我就告诉舅舅,嫉恶如仇、路见不平也得先保护好自己不是?”

“别别别,我爹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揍我的,我娘也肯定会拿眼泪淹我个半死的,表弟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我以后再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