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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纵作威福(第2页)

又圈住他脖颈,“三十三岁位极人臣,怎么都是喜事,不可以忧心忡忡哦。”

心态与出身有关。

多士来路崎岖,所有成就浸透了血汗,所以如狐履冰,患得患失。

而戛玉,有与生俱来的幽闲澹定,对于一切荣耀,都觉得本就属于我,当得起,受之无愧,还嫌来得晚了。

“不过,”

她想起父亲的密嘱,又道:“阿耶着我转达你:存心要正,无论何种情境下,都做正确的事。这样虽然未必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至少可以让自己气定神闲,步伐不乱。”

多士略一品味,顿时感到轻松、有着落了,不禁感激地拥紧她:“贤妻,愚夫受教了。”

戛玉觉得有趣,“我也该去谢谢阿耶,使我如此得夫怜。”

多士听出了她的揶揄之意,一笑之后,仍郑重地承诺:“戛戛,此生必不相负。”

戛玉仰首想了想,道:“这种诺言太沉重,我是不敢对你许的。不过,若将来我有负于你,你肯原谅则个,我便知足了。”

又咯咯笑起来,“你我此刻,很像开国的天子与部下,一个要赐丹书铁券,一个讨要免si金牌。”

多士拥着她,轻轻摇晃,“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

戛玉抬手掩住他口,“毋复蜜言,我都尴尬了。像我这样低三下四ai人的,很少吧?不是我贱、我痴,是你太可ai了呀。”

夫妇两个嬉笑着,倒在榻上,趁着雨后晴光,白昼宣起y来。

多士返雒前,戛玉已谢绝趋炎者登门拜会。返雒后,多士更发出公告,一切事务,都请拿到政事堂上说,勿访造访私宅。是以,平日里的荀宅,幽幽静静,尽是二人独处的鱼水好时光。

中g0ng整个孕期,都十分悒郁。又害怕别人以为她怕si,还总是故作澹定,强颜欢笑。状态颇类刚受过g0ng刑的太史公,隐忍地哀愁,沉默地发奋,憎命地不甘。尽管孕反频繁,每日依然破晓起身,整理禁闭期间写下的书稿详见josephe2024-05-19日评论。

天子结束一天的政务,来到清修院,看到她在灯下奋笔,常惭愧自己不够勤政。

“丸丸娘,战国七雄论定稿了未?”

“已付梓。”

“那不如早些歇息吧,太c劳了,恐累到孩儿。”

中g0ng抬目看他,正se道:“此子妨母。他都不恤吾,吾又何必顾他?”

“呃,话不是这么讲的。”

尽管如此,天子对她怜惜到了溺ai的地步。从前恼了,还会吼得她耗子似的,自从解除闭院,总觉得亏待她,凭添了无限的耐心。

戛玉第一个不服气,“如此痴娘娘,能生出个什么宁馨儿来?”

话音未落,有g0ng使至,送来了中g0ng最新写刻的一卷大着:唐史烛幽-建成与世民孰贤考论。

梅苹递甘饮时,笑问:“还赐了谁家?”

g0ng使答:“只有g0ng中四夫人、九嫔等高位娘子;列位贵主;诸相公夫人。皇后娘子以为,别个未必能读懂她文中深意。”

g0ng使去后,梅苹劝道:“娘子也耐着x子读读吧。听闻裘相公夫人每次收到赐书,都是连夜通读,次晨入g0ng与皇后探讨。”

又展开书卷,“您瞧,这书的序,还是裘相公作的。”

戛玉忙遮鼻摆手,“将去,将去,勿要熏我。”

“哎,娘子……”

戛玉妥协,“你读了,把大意讲给我听。”

梅苹面露难se。

戛玉道:“准你半日假,去会你的沈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