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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窦利钧也平静下来,他其实没忘,一开始,他以自己的身份出现在林平面前时,就想他一定会比韩元就做得好,他会对林平温柔,他会给林平一个家。事实每每让他认清自己无法再平淡接受林平不看他。林平应该注视着他,就像他要在林平的眼睛里筑巢一样简单。

“是你先不对,我就要说。”

林平再谈一次恋爱算明白了,窦利钧说的对,不喜欢的要讲,“我不喜欢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吃醋,你再这样,下次我还说。”

窦利钧神色稍显複杂,他真有点伤心了,可是很快,林平抓着他的手,诚恳道:“你知道我绝不会讨厌你的,我只…叫过你老公。我都没有叫过他的,我发誓。”

林平只叫过韩元就哥,太肉麻的他叫不出来,韩元就也不愿意听。也因为这个,林平从不叫窦利钧一声哥。

“知道。”

窦利钧恹恹作答。

林平捞着他的手亲吻他掌心,他手掌很宽,所以可以一只手锁林平两只手,但是也薄,没有任何茧子,触上去干爽,平滑。林平一路吻上他手腕内侧,翻过来吹自己刚才咬的印子。林平边吹边撩起眼皮问:“还疼吗?”

窦利钧故意的,薄唇轻啓,一个矫揉造作的痛还没声响,就被林平迅疾的堵了回去。用嘴巴。林平捂他一只耳朵,咂咂水声便从天而降,像接连不断的雷,叫他心跟着颤,叫他清晰明了的感知林平对他的吸吮,对他的纠缠。

“我知道你不是要吵架。”

林平喘着气,抱紧他说:“我知道你要我在乎你,你做到了。别闹好吗?听话老公。”

窦利钧感觉林平像随手拧了一条湿毛巾一样,也随手拧了他的心。皱皱的,潮潮的,又干巴得发紧。

“嗯。”

窦利钧埋在他脖子窝,深深的呼吸。

但课仍要上,林平送赵旗钰去上课的时候自己也会借场地练手,一般这种时候窦利钧不会来,窦利钧只会在课程结束来接他们。

那天的窦利钧西装革履,名表,豪车,在拳馆门口等林平和赵旗钰出来。像是嫌不够拉风,他还戴了一副墨镜。林平和赵旗钰走到门口,身后跟着鲁量,路过的人都要看窦利钧两眼。林平和赵旗钰无辜对视,不知道他俩谁又惹窦利钧不高兴了,弄得他这幅派头。林平觉得他车拐个弯就能去隔壁大厦拍写真了,一天天的……

鲁量招呼说:“路上慢点。”

窦利钧不再倚着车,而是步履从容的上前,摘下墨镜,露出他的高眉骨和深眼窝,客客气气道:“您好,我是赵旗钰的舅舅。”

鲁量同他握手,短暂一握,他手真瘦,鲁量不敢使劲儿,却莫名其妙感觉自己的手被夹了下。

窦利钧露出一个标準微笑,林平看不下去的拉了下他衣角,叫他快走。刚上车,林平忍不住吐槽他:“你以后别穿这样出门。”

林平说完这句话,后知后觉味儿不对,他像一个数落妻子的丈夫。他在这方面显得很直男,不如窦利钧细腻,正準备找补,就见窦利钧挑着眉看他。

他吞了下口水,打哈哈道:“穿成这样会被别人要名片的。”

“是吗。”

窦利钧转着方向盘,露出手腕上的表,语气轻飘飘地,“你不喜欢那种肌肉男吧。你喜欢清瘦的。不过他保养的不错,看不出来是个四十岁的老男人,顶多三十九。应该有点小钱,情绪算稳定?你喜欢吗?”

林平可算知道他这趟来是干嘛的了,赵旗钰还在后面坐,林平扭头看了眼,见她把书本举得高高的,显然不想掺和进来。林平讪笑道:“军军,你真是个大忙人。商场忙着找商机,情场忙着找情敌。不让自己閑着。真努力啊。”

林平说到最后险些咬牙切齿,真是没完了。

“你不喜欢说不喜欢就好了,说那麽多做什麽?”

窦利钧目视前方,表现的很不在意。

林平腹诽,不是你先开始说的吗,老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赵旗钰坐在后面连声都不敢出,后悔没有坐司机的车。

直到窦利钧认为鲁量不足以构成威胁,才没在林平跟前继续阴阳。林平有点想掐他,迫于他那股劲儿不敢动手。只能背地里多叫两声他外号。

本来一切归于平静,日子就像流水这麽消逝,及至他们又遇见韩元就,生活才出现了那麽一丝丝波动。

很早以前,林平一直觉得韩元就从底层挣扎上来挺辛苦挺厉害的,所以分手后没有说过他一句不是。反而窦利钧殷实的家境令人容易忽略一些事情,恰恰因为这个,他有一脉温情的天真使林平和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相似的,他们像玻璃水晶球里的两只交颈的天鹅,当现实如雪絮纷纷扬扬从他们身上飘过,沉澱下去,最终尘埃落定。

——林平把韩元就给打进医院了。

赵旗钰去同学家玩,难得他俩的独处时刻,林平提议出去走走,窦利钧问是约会吗?林平狠狠点头。窦利钧说不用了,就在床上就行,反正最终都要在床上。林平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很小声的问他到底去不去。

他们最终一起出现在了商场,林平现在不爱看电影,除非窦利钧说要看,否则他不会在行程里安排这个。林平刚领了工资,依他目前的水平,给窦利钧添件衣服对他们双方来说可能都不太友好。窦利钧从小到大都穿那麽贵的,林平又不是不识货,可在一起这麽久不表示点什麽总让林平心里不舒服。慢慢到他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务实了。

林平每个月雷打不动都要攒一笔钱,存成定期,剩下的就可以任他支配。先前说要给林顺买的鞋一直没买,他想要不下个月吧,他瞟了眼身旁的窦利钧,第一次明显察觉到他的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