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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也不做什么。到我家拜年的宾客,会在年前登门送礼。三十开始,宫中日日有典仪宴饮,我须得和父亲兄长一道入宫去。一直到初八,朝中开政才罢休。不过宫中仍有些大大小小的游乐之事,一直持续到上元之后,才算得把年过完。”
齐王听了,似无所触动。
这也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他虽是宗室,但从小到大只待在同春园里,这些宫里头的盛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如此说来,三十之后,你便无暇再到灞池来了,是么?”
他说。
我愣了愣。
说了半天,没想到他只关心这个。
“殿下为何这般问?”
“这般下去,你想在初九之前练到不会摔倒是做梦。”
我:“……”
看着他那言之凿凿的模样,我心中涌起一阵不快。
这辈子,我最讨厌别人说我不行。
父亲和兄长也不行,何况是这么个外人。
“这不必殿下操心。”
我昂着头,道,“殿下也不必管我,我自会练出那不摔倒的本事。”
齐王不置可否,过一会,忽而道:“看着脚下。”
我回神,这才发现前方不远有一处大坑。想来曾有人到这里来凿冰钓鱼留下的。
这一次,齐王没有拉我。
我见势不妙,忙急急刹住。虽然比上一次做得好,但还是不够稳当,一下倒了下去。
冰面很是坚硬,幸好我身上的衣裳够厚,外面还有皮裘披风,没有摔破膝盖和手掌。但我知道,自己摔倒的样子大约蠢得很。
再抬头,齐王就站在面前。
阳光之中,他居高临下,唇角微微弯着。
竟似在笑。
旧事(十七)
我不由怒火中烧。
大约是见我瞪着他,齐王的笑意很快收住。
而后,他朝我伸出了手。
我不理他,自己用手撑着冰面,吃力地站起来。
“疼么?”
他问道。
我自顾地拍着手上和身上的雪屑,不理他。
“你方才前倾而倒,易伤膝盖及脚踝;后仰而倒,则易伤头颅,二者皆不可取。故而若想避免,当在觉得要摔之时,当将身体侧倾。”
他讲得头头是道,“以后,你照孤方才所言去做,不但不疼,起身也容易。”
我还是不理他,自顾地继续在冰上滑了起来。
后面安静了一阵,没多久,我听到冰刀滑在冰面上的窸窣声音,齐王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