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页)
其实以二人现在的关系,边迹没身份也没立场去探究严岸阔的过去。人家愿意说,那是拿自己当朋友、愿意倾诉,就算一个字不说,边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是前任。”
严岸阔打开车窗,靠在椅背上,“我跟他分手已经三年多了。”
边迹先是身体僵住,顿了大概两秒后,才缓缓恢复转头和语言功能。
严岸阔的前任是个男人。
那么他的性向就不言而喻了。
这个现让边迹有点欣喜若狂,但在此情此景下,表现出太多开心的元素似乎不妥,于是他更多是表现出惊讶,呆呆地重复:“前任?”
“嗯。”
严岸阔居然问,“介意吗?”
边迹心说我怎么会介意,我巴不得你喜欢男人:“这有什么?三十好几的人,没前任才不正常吧!”
这句话回答得巧妙,严岸阔问他是否介意性向,他答的是不介意有前任既隐藏回答了前一个问题,又将二人的关系又拉近了几分。
边迹觉得后面应该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于是提议去附近酒吧喝一杯。
严岸阔把车开到中山公园附近,难得找到一家白天也营业的清吧,点了杯白兰地和威士忌。
“今天没想到会碰见他,我一般都去另外的校区。”
严岸阔说,“而且他最近有个大案,我还以为他没空在学校。”
边迹敏锐地抓住话中漏洞:“严律还有打听前男友消息的习惯?”
“……是因为那个案子经常上新闻。”
严岸阔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这会语气里居然带着点认错讨好的意思,很着急地解释,“没有在打听,也没跟他讲过话。”
意思是,今天纯属点儿寸,碰上了,但他不想边迹误会。
边迹被他的反应逗笑:“行了,犯不着跟我解释。”
两个人碰杯,抿了一小口酒。
白天的酒吧几乎没什么人光顾,连驻唱歌手都没有上班,周遭安静,边迹得以听得很清楚。
“诶,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边迹忽然对那个戴着眼镜的林老师冒出莫大的兴趣,“校友吗?”
“对,一起做过法援实习。”
严岸阔说到这,突然想起来刚刚的建筑,“就是在你刚刚问到的那个矮房子。”
严岸阔和林宇大四时做过讨薪工人的项目,两个没毕业的愣头青,第一次面对战场般的名利场,横冲直撞,彻夜不眠,最后居然真的跟着律师帮工人要回了薪资,还替他们争取到不菲的赔偿。
案子结束,二人收到一面锦旗,却也得罪了不少得罪不起的人。
有次严岸阔和林宇去村里调研,没想到被跟踪,突然被一帮黑衣服围住,堵在偏僻的桥洞下。
对方人多势众,手里还拿着家伙,眼看根本打不过,硬来不可取,只能想办法逃。严岸阔学过格斗,林宇则擅长短跑。严岸阔当即决定,自己拖住对方,让林宇去报警。
当时那种状况,被留下的人凶多吉少,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了让林宇逃走,严岸阔了疯似地夺过黑衣人的铁棍,打翻好几个人,死死咬住一人胳膊,肉身相搏,身上挨了无数次拳脚,才让林宇找准时机冲出重围去找救援。
两人因此逃过一劫,严岸阔也因此挂了彩。顺理成章地,两个人在医院里定情,一谈就是五年。
五年里,严岸阔坚持做民事,提前进入红圈实习;林宇则转做刑辩,开始为他所坚持的权利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