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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安婉一個安心的笑,便扶著嬤嬤的手出了內室。
剛踏出門檻,安秋鶩強撐了許久的力氣終於消耗殆盡,「勞煩嬤嬤把我扶到椅子上。」
嬤嬤還在感嘆這侯府小姐輕的跟個雞崽似的,聞言只得半抱半扶著安秋鶩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剛要告退出去,一轉頭卻瞧見剛剛引著太醫進內室的丫鬟直直地堵在門口一臉冷漠的看著她,「姑娘還沒說讓你走」。
嬤嬤大驚,不讓她走?!
「二姑娘。。。老奴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嬤嬤垂,試探地問道。
「嬤嬤不必驚慌,留下嬤嬤一來是想感謝嬤嬤這半日對堂姐盡心盡力地伺候。」安秋鶩話音剛落,皎月便從懷中掏出一封銀子交到嬤嬤面前,嬤嬤還在猶豫要不要接時,安秋鶩話音一轉「這二來嘛,是希望嬤嬤能夠忘記剛才的所見所聞;若是他日有人問起。。。」
「若是他日有人問起,老奴只說二姑娘思姐心切,早早的過府陪產;其他的老奴什麼都沒看見也不知道。」嬤嬤接過皎月手中的銀子,順著安秋鶩的話說了下去。
安秋鶩笑了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心。
「和嬤嬤相處了半日,還不知道嬤嬤的姓氏」
「老奴姓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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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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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滿是血腥氣。
安秋鶩看著一盆接著一盆的血水從眼前而過,思緒卻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午後,狹窄的密室讓人窒息絕望,滿是墨香的書房翻湧起一股沒頂而過刺鼻血氣。
「嘔」
安秋鶩到底沒忍住,乾嘔了起來。
先前擔憂安婉的性命沒有在意,此時緩過神來才發覺手腳冰涼,心中那股噁心之感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皎月忙扶起安秋鶩往一旁的耳房小歇。
路過窗外,剛好能瞧見內室中年輕太醫半蹲在床前,低垂著頭給安婉把脈。
雖然安排了院內丫鬟各自的活計,但大多數都沒有經歷過婦人生產之事,不免手忙腳亂磕磕碰碰的。
嚴無期卻半點不受影響。
放下安婉的手腕,示意一旁的丫鬟給虛弱的安婉餵點參湯;自己則拿過一旁的藥箱取出一個布囊。
安秋鶩側了側頭,有些不解他這是在幹嘛。
她方才施了針,安婉此時的脈象應該平順,又加之用了《金針要術》上冊的針法,只要嚴無期讓嬤嬤入產床中看一眼,必然能從宮口處看見胎兒。
只要服下他們太醫院的固本湯藥,再加之參湯輔助,安婉這胎便可順利產下。
男子白玉般的側臉往下傾了傾,不知說了些什麼,屋裡幾個丫鬟忙拿出一些帷帳呈一個開了口的口字把床上的產婦遮了起來,只露出了安婉的手和腳。
安秋鶩愈發疑惑,不覺扶著窗欞往內室探頭看。
皎月想起剛才她作嘔的樣子,擔心地攔了攔,卻被安秋鶩抬手擋了回去。
布囊被打開,男子的右手如拈香品茗般拿出其中的東西,細細地扎進安婉的虎口小腿內側以及腳趾。
有風拂面,撩起了安秋鶩的額間碎發,剛才施針時激起的汗珠此時就像一根根冰凌扎進她的四肢百骸。
自魏家滅門後,靖康朝再無人使用扎針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