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页)
一千听不见他们说话,但是看得见发生了什么,见到许纤纤倒地,连忙挣脱了枫纳的手跑到许纤纤身边。
许纤纤的脸色也不像是装得,她浑身滚烫,面色发红,确实是瘟疫刚开始的症状,一千趴在她身边着急地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纤纤,纤纤,你不要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源源不断的灵力从王子鸿的手心输出,许纤纤整个人都发着光。王子鸿装腔作势般着急和担忧的目光看着晕得迷糊的少女,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少女发热的手,就要带她离开。
这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脚步声里还夹杂着人声,山林里闪烁着数把火光,似乎有许多人正赶往这里。
“快了,就在前面了。”
熟悉的壮汉声音响起。
来不及了,那些听不清的还有些距离的声音却如雷贯耳的砸在王子鸿心里,是他叫许纤纤装死,是他欺骗了这些村民,要是他们看到了还活着的许纤纤,许纤纤再将事件全盘托出,他会被怎么想。
王子鸿一下子暴起,双眸猩红,狠狠地掐住许纤纤的脖子,就像头发疯的野兽,他也不管白囚衣他们在不在,作何反应。
“去死啊,去死啊!臭婆娘。”
王子鸿使劲地勒住许纤纤的脖子,面容狰狞,“我没有说谎,只有你死了,谎言就不是谎言,那我还是村里德高望重的王道长。”
什么双宿双飞,那都是他骗她的,只有假死那许有钱才会拿出金银珠宝给许纤纤做陪葬,只有许纤纤死了他才不会身败名裂。
名钱双收的好日子,不管是谁来,都不许抢走。
白囚衣衣袖一挥,王子鸿直接被掀倒在地上,他目光怨恨地看着白囚衣,恨不得把白囚衣撕成碎片。
许纤纤猛咳了几下,险些死掉的窒息感让她感到后怕,脸色涨得通红,她回过头来去看王子鸿,却是被对方那凶狠的眼神吓得脖子一缩。
她清楚地意识到王子鸿是真的要置她于死地。
“你看明白了吗,你喜欢的人是个什么丑恶的东西。”
许纤纤没有哭,也只是愣了几秒,反而苦笑道:“仙人,我只是一个农家女,有钱又怎么样,照样没看过什么世面,子鸿随随便便的一个小法术就可以逗我开心,夺得我的芳心,我就是这样的没出息。”
她喜欢的人怎么样,都是她喜欢的。
枫纳反感道:“像你这样愚蠢的人不配得到别人的真心。”
他去牵一千的手,却被甩开,小男孩哭闹着张开双臂求白囚衣抱他。
枫纳瞬间觉得这个小鬼其实也不那么可怜了,反而有些欠揍。
一千再傻,也该明白了,他的纤纤姐姐跟别人跑了,不要他了。
“呜呜呜,仙人,没有人喜欢我,村民也是,纤纤姐姐也是。”
白囚衣被哭声吵的头疼,他堵住一千的嘴,轻声嘘了一下。
村民叽叽喳喳的声音传过来,一把把火将天色照得亮如白昼,一双双眼睛竟是直直地看着白囚衣一行人,他们看到了还活着的许纤纤,看到了倒地不起的王道长,他们挟持了正义,将要对罪恶下手,他们对真相视而不见,拥护他们心里相信的正义。
“把恶魔交出来。”
意想不到
一千不是人,但也不是魔鬼,说他是魔鬼对鬼族来说简直是谬赞了,至少还没有人这么夸过他。
就连死掉的农户也没有这么说过,他的嘴里都是小兔崽子,杂种,狗娘养的。
殊不知农户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每每听到这些话,一千眼里都闪过一丝鄙夷,那不屑一顾的目光让农户下手更重,落在一千身上的拳头力道更大更密集。
人类就是这样无聊的嘛。
说来说去也是这几个词,没有点新意,也就只会欺凌比自己弱小的人,在外人面前农户是个老实憨厚,善良的农民,可是大门一关就暴露出本性,随意地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
农户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家里很穷,娶不起媳妇,一旦心情不好,就会打他一顿,心情好了也还是会打他一顿。
简陋的屋子里立着很多人形的木桩,那木桩经年累月的刻上了很多划痕,有斧头的,拳头的,镰刀的,各式各样的都有,不过在他被农户捡到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农户使用这些木桩了。
一千来到农户家,他就代替了这些木桩,毕竟还是打在真人身上的感觉更好。
许多村民路过或者是来到他家里做客,就会不经意间看见木桩,而农户则对外称,木桩是用来强身健体的,村民也只是笑笑打趣说农户的精力还真是旺盛,他们白天干些农活晚上就累得要死,哪里还有精力去锻炼。
农户对此也只是淳朴地搓着大手,老实地陪笑着。
农户有暴躁症,这是个秘密。
然而有一天这个秘密被人发现了。那一天也是农户下手下得最重的一次,那天许农户田里的庄稼全被人连根拔起,他一年的心血就这样白费了,农户找不到罪魁祸首也咽不下这口气,他在地里埋头干了一下午,把还能救回来的苗重新插进土壤里,可是这也只是杯水车薪,秧苗似乎是天黑时被人拔出来的,到了早上几乎也都死光了。
一回家,他就拽着一千的头发,把他整个人向院子里拖去,随手拿起一根木棍就向人头上招呼。
鲜血从额头流出,一千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地响,他吐出嘴里的血沫,抹掉嘴角的血迹,目光轻蔑。
农户似乎被他的目光刺激到了,一把抓住一千的头发,怒道:“连你也瞧不起我,瞧我只是个农民,没有姑娘愿意嫁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人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的,实际上心里有多看不起我,老子真t活得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