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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发现我成了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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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淇小六反而有几分幸灾乐祸。

“你自然是不知道的,你那会儿逍遥自在躲在栖竹峰,留我们公子独个儿在天仙苑受苦,你是不知道那几年我们公子吞下了多少草药,一个赛一个的苦,可怜我们公子顶顶怕苦的一个人,为了活下去……”

眼见朱颜这么多年对淇奥的殷勤伺候,淇小六最懂得什么样的话最戳朱颜的心。

想及在朱厌门时,奶娃娃皱着眉头说“小哥哥,苦”

的模样,朱颜心里就疼得跟滚刀似的。

他拿指甲掐了掐手掌,耐着性子问:“废话恁多,我只问你,这淇宛究竟是谁?”

正经事情上,淇小六倒开始打哈哈了:“哦,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不过是从前天仙苑请的一个药师,照顾了公子好几年,后来,不知何故,叛出天仙苑罢了。”

不待朱颜说什么,淇小六紧赶着又叮嘱了一句:“虽是叛徒,朱公子最好别去轻易招惹哦,若是伤了淇宛,公子必定不高兴的。”

朱颜丝毫不怀疑淇小六的忠心,若非动不得,淇小六不会把人留到现在。

朱颜点点头,闷声说着:“你记着,让淇淇不高兴的事,我永生永世也不会做。”

这个言之凿凿绝不会让淇淇生气的人,此刻胳膊上正攀着一条云吞兽,恶狠狠地问:“你们哪一个是淇宛?”

元霸几乎被他吓哭了,明明是花儿一样的美人儿,怎的会这样凶残,莫名让他想起自家二哥,习惯性地往良辅怀里扑:“大哥!救命!他好凶!我好怕!”

良辅本就带着伤呢,被他扑得骨头都快散了架:“哎哟我的老天爷爷哎,你才是救救我的命哎,起开起开,赶紧起开,压着我骨头了!”

覃宛手脚并用在网里摸索着,想挪个空站起来,被云笺一脚踹在膝盖窝里,复又倒回去,覃宛抬头去看,却发现云笺并未看这里,倒像是无意伸腿绊了自己一下似的。

云笺拿眼斜着觑朱颜。

我是谁啊,离忧阁的少阁主啊!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样在自己面前叫嚣好嘛!

云笺在局促的网里摆了个跋扈的姿态,倨傲地回他:“是我,怎样?”

南疆大巫

朱颜斜挑了眉眼,论年纪,知道云笺对不上,无妨,管他是谁,今天一肚子的气还没处发呢。

一脚踹翻竹篓,篓子里的云吞兽一条攀着一条,争先涌出来,嘶嘶作响,涎水横流,真是十分丑陋可怖……

朱颜胳膊上那条想是兽王,姿态从容得多,攀着朱颜手臂,大眼珠子瞧着有些眷恋似的,不愿离开。

当先的几条云吞兽已经爬到了千丝网跟前,上口就咬,原本刀枪不入的蚕丝竟然真的跟炉子里的蜡烛似的,软踏踏熔成一团浆液。

网里良辅、元霸、云笺、冯雨微,顶顶胆小怕事的这几个,紧紧抱团,龇啦乱嚎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吾命休矣!吾命休矣!”

他们的恐惧是有道理的,淇奥说不能动的人,淇小六真的不会动,可换成朱颜,他会惊天动地挫骨扬灰地动然后瞒天过海天衣无缝地不让淇奥知道……

毕竟是鬼骨门出身,流的血都是黑的。

云影实在不想拿自己的好剑砍云吞兽这种又丑又脏……其实主要是丑……的长虫,挣扎了又挣扎,眼看着涎水真的要滴到最外围的良辅身上了,他才痛下决心抽了剑。

还不待他动手,云吞兽却忽然齐齐往后撤了。

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先前被朱颜摁在地上拔胡子的,也就是祝咸,手拿一个小银壶搁在地上。

掀开壶盖,冒出缕缕白烟,云吞兽被这烟气吸引,一条一条游到银壶边上,然后一条一条蹿进壶里,看上去那样小小的一个银壶,居然吞进了那么多云吞兽。

不过片刻,银壶里半息声响不闻,死一般静。

朱颜胳膊上攀着的那条云吞兽王本是挣扎着也要往壶里跑,被朱颜洒了药粉,软软地瘫在朱颜胳膊上,随即被朱颜利落地藏进袖子里。

远远站着一个人,一边拿扇挡了脸,目不忍睹的样子,一边无比嫌恶地数落祝咸。

“说了你多少回了,山上不要养这些丑八怪,花花绿绿的,看得我眼睛都疼了,还吐口水,脏不脏?你就说脏不脏?还有这什么鬼乌烟瘴气的,好好的青山秀水,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你的心会不会痛的?”

兀自骂着,从袖里掏出一个什么弹丸往天上一扔,“嘭”

一声炸开,炸得整个栖竹峰烟瘴气尽散。

天地一时清明起来,众人这才看清他身穿一件大红大绿大黄大紫四色撞金绸衣,手上拿着十二色撞彩绸扇遮着脸,绣着大朵大朵怒盛的牡丹花。

真的,就他穿的这德行,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数落人家云吞兽长得丑的……

待雾气散尽了,觉得疼不着他的眼睛了,这才将绸扇拿下来,露出一张脸来。

天上的神仙究竟长什么模样?大概就是他这样吧。

无一处不美,却又说不出哪里美,只觉得看着他,便是素日里看厌了的天地山河都比从前可爱许多,赏心悦目,神魂熨帖。

这美似乎满得要淅淅沥沥从脸上漏出来,旁的衣服都盛不住,唯独这样大红大紫的衣服才略微兜一兜,不至于洒了满地。

即便是良辅和傅达礼这样看惯了兰桡和花容的好颜色的,也一时看得呆了起来。

除了知书和景福临,余下的人一个比一个呆,元霸看得嘴巴都合不上……

知书嘛,不消说,即便九天仙女围着他跳舞,他也还是觉得傅达礼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