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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邱禹白攙扶著桌椅站起來,眼神複雜地看著她,想問那畫技又怎麼解釋,但當著外人的面,他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你過來,先跟我回家。」
「我,有些事想同6大人說,大哥你先回去吧。」邱靜歲鬆開握著6司懷的手,道。
邱禹白還待說什麼,看到6司懷的眼神,底氣瞬間變得不那麼足了,他留下一句「我等你回家再說」後,離開了酒樓。
珍珠震驚地看著邱禹白的背影,反應過來後立刻將門緊緊關上,留給屋內兩人單獨說話的時間。
一手摸著脖子,邱靜歲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也沒坐下,兩人就這麼站著,一時之間都沒有開口。
想了想,邱靜歲還是解釋了一句:「兄妹之間打鬧,讓6世子見笑了。」
打鬧?打鬧哪裡會差點鬧出人命。不過疏不間親,內情他方才已經聽得八九不離十,也無需多問。
「躲了這麼久,現在你是怎麼想的?」6司懷一開口便直入主題。
「既然能讓我接觸雪薇的案子,想必有一個問題您應該不吝嗇跟我分享吧?」邱靜歲哂笑,「我想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自然指的是皇宮中的那位。
「八月十五,雙月連綴,熒惑守心,天下大亂。」6司懷道,「他在找破解之法。」
外面陽光正好,街上遊人如織,一派安穩平靜的景象,怎麼也不像是要天下大亂的樣子,要不是對方的表情一貫是如此嚴肅,邱靜歲恍惚間還以為6司懷在開玩笑。
但她還是本能地搖了搖頭:「不去問邊疆戰事、王土災禍,卻把國家的命運跟天象聯繫起來,這太荒謬了,是誰說的?」
「公冶芹。」
這個名字讓邱靜歲覺得有些熟悉,她疑問:「公冶文的父親,前任渾儀監監正?」
6司懷微微頷。
「那這破解之法也是他提出的?」
「這隻有他和公冶家知道。」
聯想到之前關於公冶家的傳說,他家卜算人禍天災不算什麼,尤其是算國運最厲害,幾乎沒有錯過……
這樣就說得通了,只有這樣的卜算出自公冶家之口,皇帝才會如此堅信不疑。
她突然覺得很憤怒,但想要去責怪一個人,又覺得無力。
皇帝為了保全江山,哪裡會在乎區區幾條人命,歷史上太多不聽公冶家勸告的王朝最終走向覆滅,他怎麼能不怕?而公冶家呢?他只是盡職盡責地把卜算結果向皇帝回稟,這是他們家一以貫之的做法,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而且善卜者並不止公冶一家,只是公冶芹藝高人膽大,能比別人提早下定論而已。
那要怪誰?難道要去怪那些「生不逢時」的女孩子?
邱靜歲突然想起了宋秋昭說的那句「天命難違」,何等恰如其分,原來她真的什麼都知道。
「這真相也太令人絕望了,事已至此,我的想法還重要嗎?」邱靜歲覺得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她不得不抓著椅背維持站立。
「天象未改,天命未破,他還會繼續。」6司懷道。
邱靜歲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憂慮的神情,將他的話想了想,心中更涼,緊接著便聽到6司懷把她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作為漏網之魚,宋秋昭還有喘息之機,但你確實危險了。」
結合夢境反饋的信息,她知道,接下來皇帝一定會變本加厲地阻止天命。
以往她和宋秋昭這種命格不符的還能苟延殘喘,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怕是只要符合條件的土命女都不會被放過。 不只是她,之前皇帝沒輕易下手的身份更高的貴女們,恐怕也悠閒不了多久了。
劍懸在腦袋上,這次邱靜歲是拼也得拼,不拼也得拼,而她除了依仗6司懷,沒有第二種選擇。
她深吸一口氣,將心情勉強平靜下來,端正了表情,問道:「既然如此,大人要查下去,目的是什麼?」
「找到破解之人。」6司懷說的一點都沒有猶豫。
「找到之後呢?」邱靜歲問。
「不知道。」
沒想到6司懷竟如此坦蕩地承認了自己不周全的思慮,邱靜歲摸不准他是為什麼抉擇不了,但那個人的命應該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但對於邱靜歲來說,這還真是個問題,現在她像是面對著一個電車難題,交出破解之人,一切風平浪靜,不交,那就血雨腥風。
經過再三思考,邱靜歲還是覺得,無論如何,先找出這個人是最要緊的,不然一切都是空談,所以她也默認了6司懷的說法。
「我幫您吧。」邱靜歲抬頭看著他,「幫您找到那個破解之人。」
6司懷回望向她,表情鬆緩下來:「好。」
——
回到家,邱靜歲果然在自己屋前看見了等候多時的邱禹白。
她面色無異地上前,問:「大哥不是想問畫技嗎,跟我來吧。」
對方略一猶豫,拾級跟上。
邱靜歲帶著邱禹白去了書房,翻出一個帶鎖的匣子,給他看自己剛醒來時畫的畫。
邱禹白看了幾張,又抬頭看向屋內牆壁上掛著的畫幅,「啊」了一聲。
「我哪有大哥說的那麼厲害,剛開始幾張畫都是臨摹的,還丑成這樣,我實在不好意思叫人看見,就偷偷藏了起來。」邱靜歲嘆道,「也怪我,練得初窺門徑後,有下人無意中見到,誤以為我天賦出眾,我臭顯擺承認下來,沒想到卻讓哥哥深藏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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