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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父親母親放心,我一定儘快回來。」
邱父終於開口:「路上注意安全,多帶些厚衣裳。」
「哦。」邱靜歲點點頭,心中納罕沒想到這次這麼容易過關。
等她回到屋裡拆頭髮準備就寢的時候,劉夫人輕著腳步進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邱靜歲的身後。
邱靜歲從鏡子裡看到一個人影閃過,嚇了一大跳,轉身看清是劉夫人,鬆了一口氣,拍著胸脯嗔怪道:「母親,你幹什麼鬼鬼祟祟的,想嚇死女兒啊?」
「瞎說什麼呢,你這嘴上沒個把門的,以後該怎麼辦啊。兒女都是債,你大哥說什麼都不肯定下來,你又……你們倆簡直是來討命的。」劉夫人輕輕打了她一下,靠在梳妝檯上仔細端詳著女兒。
劉夫人伸出手,輕輕摸著女兒的頭髮,感嘆道:「娘記得你小時候胖的站都站不穩,誰想到十幾年過去,如今也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邱靜歲被她的語氣激出一身的寒毛:「母親,你今天怎麼了,幹嘛一副嫁女兒的模樣?」
「你這趟出去,跟嫁女兒有什麼區別。」劉夫人自言自語。
雖然沒聽清楚,但是邱靜歲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再說她嘴上哪裡沒有把門的了,性命攸關的秘密她可是捂得嚴嚴實實的。
「衣服都收拾好了嗎?」
「都交給珍珠啦?」
「哎,這麼馬虎,以後你可怎麼當家理紀呢?」劉夫人又發感嘆。
邱靜歲受不住,撒嬌地問:「母親,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拐彎抹角的可不是您的脾氣啊。」
劉夫人輕輕錘了她一下,又摩挲著她的肩膀道:「路上你離那些男人遠點。」
「噗,」邱靜歲笑出聲,「原來您是想來說這個。」
「你小小年紀懂什麼,」劉夫人被說的害臊起來,「萬一出了事你哭都來不及!」
雖然跟母親笑鬧,但邱靜歲心裡卻暖暖的,她抱住劉夫人的腰,輕聲說:「放心吧,女兒都知道。」
「你年紀輕輕知道什麼?」
母親的心理真是好生奇怪,又想讓女兒成長起來,又處處覺得她永遠是那個小孩子。
——
十天後。
站在碼頭,望著星空和寬闊的滄江江面,邱靜歲吃驚地問:「敢問大人,難道朝廷已經窮成這個樣子了麼,竟讓您大半夜坐這麼一艘小破船去出公差?」
其實他們面前的船隻也不能叫「小破船」,除了體積小些,材料裝飾低調些,其他方面看起來並不是太差,但6司懷可是欽差大臣啊,目的就是為了擺威風,叫地方的小官見識下皇帝的氣派,坐這麼一艘小船去,有點丟份吧?
「我們不坐官船。」6司懷道。
哦?邱靜歲摸著下巴想:官船雖然招眼,但同時也是一種保護,不坐官船,看來這裡面大有貓膩啊?
邱靜歲自己帶了雪薇一個人,她看向6司懷的身後,發現對方今天只帶了一個白鬍子老先生和兩個低調的隨從。
剛想問王羽仁去哪兒了,王羽仁便騎著一匹快馬趕到,他翻身下馬,大步上前將一封信奉於6司懷。
後者拆開信件一目十行地看完,面色深沉了幾分。
6司懷收起信件,吩咐道:「你跟雪薇上船離開。」
「是。」王羽仁答應著就去了船上。
而雪薇則是看向邱靜歲,等待她的指示。
「去吧。」邱靜歲知道6司懷這麼做必定事出有因,他從小在那樣顯貴的家世中長大,又在官場呆了幾年,這些事情上肯定比她想得多,現在情況似乎比較緊急,原因之後再問更合適。
只是如此一來,她便要一個人跟6司懷上路了。
目送小船離開,6司懷下了命令走6路,結果還真就是只靠兩條腿生走。
6司懷和隨從有武功在身,這對他們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但是邱靜歲和那白鬍子老先生就不一樣了,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邱靜歲氣喘吁吁地回頭去看老先生,得,他們倆半斤八兩,臉紅得堪比煮熟了的蝦子。
想來趕了這麼久的路,離京城也有一段距離,應該隨意些了吧?邱靜歲不想承認自己體力不支,藉口道:「大人,這位老先生年事已高,要不要給他找輛馬車?」
「哎,邱小姐,不要緊,我一把老骨頭還能堅持。」那位老先生居然還能笑呵呵地開口說話,可能這就是打工人的辛酸吧。
你能,但是我快不能了啊。邱靜歲心中默默流淚。 就這麼沉默著又走了許久,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邱靜歲腿開始打哆嗦的時候,一行人終於停在了一處村莊前。
村前的石碑上刻著河遠村三個大字,這個時辰偶爾能看到村民們提著扁擔去挑水的身影。
隨從按照6司懷的吩咐去村里租借地方歇腳,邱靜歲齜牙咧嘴地坐在石頭上休息,如果是半個時辰以前,她或許還有一肚子疑問想問,但是現在除了想飽餐一頓倒頭就睡以外,再也沒有任何其他欲求了。
「老先生,你還好吧?」喘勻了氣,邱靜歲看著坐在旁邊的那位老先生,關心地問。
「再走一刻鐘就要不行啦。」老先生咧嘴笑道。
她無聲地笑了一下,問:「敢問先生貴姓?」
「免貴姓段,單名一個山字,是個混飯吃的算命先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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