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1页)
她是旁人的未婚妻,他不能染指,他这么做是小人行径,无耻至极。
谢璟被这两股欲念反复拉扯,体温越来越高,一剎那便汗流浃背,他极力克制脑中汹涌想要扑倒她的念头,豁然起身,坐于他腿上的少女登时摔在被褥里,委屈地又低低呜咽起来。
然而,那可怜兮兮的哭声,此刻听在谢璟耳中也成了夺魂艳曲,令他几乎不能自已。
他紧握双拳,闭目深吸几口气后,到底硬不下心肠不管她就这么转身离去,重重地又坐回床榻上,将人翻转过来重新抱在怀里,认命地闭了下眼,透着猩红的眸子里满是隐忍:“你可知我是谁?就敢胡乱亲人?若我把持不住——”
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你就这么放心我?
不等他说完,少女慢慢止了哭声,她微润的羽睫轻颤,有些惧怕地抬手指了指他的唇,一手捂着眼低不可闻地抽噎:“是你让我尝药苦不苦的,我,我听话尝了,你还凶我”
谢璟听后喉头滚动数下,强逼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听懂她说的是什么。
原来她方才吻他唇,并非对他有想法,而是为了尝他唇上残留的药汁味道。
一剎那,谢竟胸口和心间压抑各种纷杂念头一瞬消失的干干净净,只余释然,然而,低头在看到少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唇时,又起怅然,又恨不得自己是司亦尘才好。
今日他没喝母亲的补汤,可卑劣的依旧对她欲念丛生。可见他骨子里也是个见色起意的混账东西,而非他一向自诩的君子,目下无尘。
再退一万步来讲,她也不是他能肖想的人!
思及此,谢璟窘迫懊恼难言,再难以面对沈灵薇,不由分说地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上后,掌风朝旁侧小几扫去。
伴随着小几被掀翻在地的沉闷声,屋中顿时陷入黑暗。
须臾,屋中响起门外的丫鬟慌慌张张跑来的声响:“小姐屋里的灯怎么灭了?你们快去看看?”
“小姐,小姐快开门?”
“您若再不开门,奴婢可要进来了?”
谢璟深深看床榻上的沈灵薇一眼,拿起桌案上尚未抄完的《女戒》,再不留恋迅捷地翻窗离去。
次日,沈灵薇睡醒时已日上三竿,她睁着惺忪睡眼,刚动了动手指,浑身如同被重锤碾过般酸疼得厉害,忍不住“嘶”
了声。
在屋中除尘的雪玲听到声响,忙转身满脸惊喜地快步走到床榻前:“小姐您终于醒了,老夫人刚才还派了人来,说要取您昨夜抄写的《女戒》,奴婢见您还没睡醒,就先把人打发走了,您赶紧起来抄。”
此话一出,沈灵薇昨晚喝醉的片段霎时涌入脑海,不期然想起了谢璟。
可至于他来做什么?她和他又说了什么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猜测他极可能是来验收她练字的成果,沈灵薇暗叫一声糟糕,忙扶着胀痛的脑袋下榻,快步走到桌案前,正要摊开宣纸,目光却瞥到手边一迭写好的《女戒》上,一愣。
雪玲也看到了,惊喜地拿起翻了翻:“小姐什么时候抄好的?奴婢怎么不知道!”
“奴婢这就拿去给老夫人。”
沈灵薇想也不想地忙喊住她,“先等一下。”
这几日她为了伪装被司亦尘背叛“伤心欲绝”
的假象,喝了不少酒,谢璟来时她没印象,极可能她当时已经醉蒙了,也不知被谢璟瞧见没有。
但她却有个爱耍酒疯的毛病,她之前一直不知道,后来还是听表哥金日离提起一嘴才知道的,但这真不怪她。
只因小时候她跟着爹娘一直住在军营,营帐里条件简陋,尤其是行军打仗之时。
那时她年纪小,又经常生病,每当这种时候每每听到军中号角声响起,年幼的她,心中就惧怕无比,总害怕爹娘出征死在战场上,便变得异常黏人,久而久之,这个毛病不知何时也带进了自己虚弱之时,尤其是喝醉酒的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没改。
思及此,沈灵薇脸色涨红,轻咬下唇支吾道:“昨夜我有没有胡言乱语?”
雪玲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奴婢送走三皇子进屋时,小姐正难受地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奴婢便扶小姐起来把药吃了,之后小姐就睡着了。”
沈灵薇听后轻松口气,不由拍着小胸脯庆幸低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如若不然,她的囧状若被谢璟看到了,还不知他会如何笑话她!
至于他帮她抄《女戒》蒙混过关的事,她心存感激,心想等他下次来,她定要真心实意报答他才是。
然而这日过后,一连几日谢璟都没再来找她。
与此同时,位于城南的南军军营却每日天不亮便开始操练,直到夜深还能听到金吾卫绕着军营奔驰的高喊声。
张慎几日没回府,总算将赵王谋逆案的证词和证人全部搜集齐全。
这日晚间,一脸疲色的双手递给谢璟,恭敬禀告道:“前些天中尉命属下查三皇子和殷文君的行迹,属下顺着宫中眼线提供的线索查下去,果然在其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张慎说完,欲言又止地抬头看谢璟一眼。
坐于桌案后的谢璟,头也不抬地道:“继续往下说。”
“赵王谋逆当晚,殷文君进宫不仅见了赵贵妃,还私下见了三皇子,之后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殷文君便出宫回了殷府,不到半个时辰,殷丞相便紧闭府门不再见客,可私下却换了一身常服去见了三皇子,恰巧两人去的那间客栈里有我们的人,便将两人的对话都记录了下来,属下整理后都写在这个册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