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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用馬鞭指了指西北方向:「看到遠處那條河了沒,咱們就到那裡去烤兔子!」
十六阿哥見曹顒心情好,也來了興致:「好,就到那條河,咱們比一比,先到的那個先吃,晚到的逮兔子!」
「就這樣定了!」隨著說話聲,曹顒雙腿夾緊馬腹,拉動馬韁,連人帶馬已經沖了出去。之前由著這個小十六懶了好幾次,眼下該叫他追追兔子,活動活動筋骨。
十六阿哥自是不甘落後,忙揮著馬鞭追趕著。
河道蜿蜒,水面平緩,這裡又是另外一番景致。
因曹顒先到了,所以十六阿哥負責逮兔子。可十六阿哥要走時,曹顒卻喊住他:「十六爺,不用費事兒了!」確實是不用費事兒,到了河邊,曹顒才發現自己犯下個錯誤。剛剛下了小半天雨,草原被淋了個透,一時半會去哪找乾柴?
十六阿哥聽說沒幹柴,就下了馬,將馬在附近一叢灌木上拴好。
曹顒也拴好了馬,站在河邊,眺望著草原美景。
「給你這個!」十六阿哥遞上塊拇指粗細的牛肉乾:「雖說分量少點,但也能嚼巴兩口。」
曹顒確實有點餓了,接過來咬了一口,味道十分純正。嚼著嚼著,有個他原本覺得已忘卻的身影浮上心頭。
這個女孩名字叫溫琪,是他的大學同學,亦是他的女友。她最喜歡吃牛肉乾,不管是雲貴那邊口味的,還是蒙古草原這邊口味的,統統都喜歡。家樂福里雖然也有幾種,但是多不如原產地的正宗。有好長一段時間,曹顒就在網上尋找各種原產地的消息,只為了給她買味道最美味的牛肉乾。
大學畢業後,曹顒進了哥哥朋友開的事務所,溫琪留校讀研。兩年後,溫琪去了家金融公司,做了那裡的法律顧問。
那家公司的老闆張總原本是搞IT出身,因近些年有點不景氣,就轉行做金融,結果用了一兩年的功夫就取得不錯的成績。曹顒曾去接過溫琪,見過他們公司的規模,在北太平莊的城建大廈里租了一層寫字樓,上千平米的辦公面積,在三環路邊寸土寸金的地方,實在是很不錯。
曹顒因是學法律出身,看待問題尤為謹慎,聽溫琪提到張總的創業史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金融公司的生意蒸蒸日上,除了北京的幾家分公司,又在重慶、成都等西南市場立足。溫琪作為法律顧問,經常需要飛來飛去,能夠與曹顒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短。當時還有同學笑著告誡曹顒,可要把溫琪看好了,如今這年頭,像溫琪這樣又漂亮、又幹練的女人最搶手。
後來的故事就俗套了,張總對這位美女屬下展開追求……
「想女人呢吧?」十六阿哥的話打斷曹顒的沉思,他轉過頭,只見十六阿哥笑著很是曖昧:「趕緊的,老實交代,是不是想女人了?是寶雅那丫頭,還是塔娜?」
就寶雅與塔娜那兩個毛丫頭還能夠算女人?曹顒心裡嘀咕著,嘴上卻說:「事關兩位格格閨譽,十六爺還需慎言!」
胸口悶悶的,曹顒把剩下的牛肉乾盡數丟到嘴裡。
確實是在想女人,想著一個愛吃牛肉乾的女人。
第oo57章套馬
熱河行宮西北三里的草原上,河邊。
曹顒站在那裡,目光不知落在何處,口中艱難的咀嚼著干硬的牛肉乾,努力吞咽下去,已然食不知其味。
突然,十六阿哥拔高聲音喊他道:「曹顒,曹顒,快看那邊!」
曹顒回過神來,拍了拍額頭,告誡自己忘掉,已經相隔三百年,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他順著十六阿哥的手指望去,只見遠遠的上游岸邊烏壓壓的一大群馬,以緩慢的度蠕動著,隱約可見一些人持著長杆騎馬跟在前後左右。
十六阿哥兩眼放光,拽著曹顒興奮道:「野馬群啊,一定是野馬群,像是要套馬!!!快走,快走,咱們過去瞧瞧!」
曹顒前世只在電視上看過蒙古人套馬,今生隨扈到塞外半個月多,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場景,心中亦是想過去見見世面。當下倆人騎著馬,往馬群那邊奔去。
距離馬群還有兩三百米時,曹顒與十六阿哥同時拉著馬韁勒住了馬,附近沒有高地,只有靠拉開距離才能看得清楚,這裡是瞧熱鬧的最佳位置。
那些騎馬人皆是精壯的蒙古漢子,他們分成兩隊分散在野馬群左右,漸成包圍趨勢,揮動著手裡長長的套杆,呼哨著將已經放慢了度的野馬群緩緩驅逐到一起。
這野馬群以一匹最驃壯的雄馬為,成年雄馬兩翼相護,雌馬殿後,將小馬駒護在群落當中。此時頭馬似乎已經明白自己族群正身處陷阱,警醒的屹立在馬群前,望著那些嘴裡學著馬嘶聲的蒙古漢子。
包圍圈已經形成,隨著一聲哨響,黑壓壓的馬群上方白杆晃動,野馬群登時亂成一團,四分五裂,任頭馬怎樣嘶吼也再聚不起來。一時間塵土飛揚、人喊馬嘶,煞是熱鬧。
那群蒙古漢子熟練的將馬群分割開來,並不奔著頭馬去,只在已被隔成小群的馬匹中反覆挑選著,很快,中標的野馬6續被白杆上的套子套住拖拽出列。
哪匹自由的野馬是甘心被束縛的?嘶鳴,踢踏,掙扎,每一匹馬都奮力和逮捕人較勁,試圖掙脫。其中以一匹純黑色的雄野馬為最,這馬性子極烈,幾下扭頭躥蹦,似乎要將那持杆人一丈多長的白蠟杆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