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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康熙末年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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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頁(第1页)

那侍女見曹顒沉了臉,發現他瞧著那食盒,慌忙擺手道:「大人誤會了,奴婢送來的不是這個……不瞞大人,這本不是奴婢的差。因剛才姐妹說大人不諧蒙語,那姐妹又不懂滿語漢話,因此央了奴婢替她。」說著向袖筒里取出個物什來,恭恭敬敬奉上,道:「這是格格給大人的哈布特格,裡面是從西邊兒換回來的上好香料。」

那是個靛藍緞子五色繡紋的葫蘆形荷包。

曹顒見了臉色更難看,別管裡面裝的什麼,這荷包豈是能亂送的東西?雖然端午節送這個也應景,卻不是自己能夠收的。作為一個身體沒毛病的男人,他未嘗沒憧憬過艷遇,但絲毫沒有興招惹這樣一個刁蠻的郡主。他沒有任何受虐的傾向,對潑辣跋扈的女子完全缺乏好感,因此冷冷向那侍女道:「請姑娘代為傳話,曹顒當不起格格的賞賜。東西也請帶回吧!」

那侍女猶舉著荷包窘在當場,半晌才怯生生道:「大人恕罪,奴婢……奴婢……」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十分尷尬。

曹顒見了,道:「並非我想為難姑娘,實是不合禮數。姑娘請回吧!」

那侍女猶豫了一下,收起了荷包,施禮告退,提了食盒轉身離去。她還沒走出多遠,忽然一陣疾風過來,濃雲滾滾,天驟然黑了下來。她知道草原上的雨來的極快,當下想也沒想就往回跑,氣喘吁吁進了曹顒的帳篷,略有歉意的道:「叨擾大人了,實是這雨來的急,奴婢又提了吃食,想借柄傘避……」話音未落,一道鋥亮的閃電劈開雲幕,隨即一疊串的滾雷下來,淹沒了她的聲音。

帳外,大片大片的雨星落下,極硬的,砸起蒙蒙塵土,鏗然有聲,天地間一片昏灰。

那侍女雖站在帳內,卻是靠近門口,因帳簾未落,便有雨滴隨風飄進來,打到她的背上。因為冷風冰雨,她的身子微微抖著,卻把食盒抱到胸前緊緊攬著,生怕一點兒水珠兒落進去似的,那本就單薄的身子顯得越發纖弱,滿眼的哀求,一臉的怯意。

這天兒就是打傘也沒用,又是這麼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兒,曹顒見了不忍,便道:「若是姑娘不嫌,就請進來暫避避雨吧!」

那侍女感激的施了禮,向裡面走了幾步,在地當中放了食盒,垂手站了。曹顒瞧她低眉順目的樣子,別有一番楚楚之態,想想在那刁蠻郡主手下做事怕也不是輕鬆的活計,指了指矮几旁的小杌子,「姑娘但坐無妨。」

那侍女怔了下,隨即道了謝,過去搬著那小杌子到原來站的地方,這才整理衣襟坐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尷尬,總不能大眼瞪小眼對眼吧?曹顒便掌上燈,取了本書,正襟危坐看了起來。

風在帳篷里東撞西撞,颳得燈火只跳,晃得曹顒眼睛都花了。他只得放下書,闔上眼揉了揉眼周穴位,又敲了敲後腦勺。摸了頭髮,他這才想起來自己並未梳頭,披頭散髮的接見了這侍女,有點尷尬,忙雙手攏了攏頭髮,編辮子他是不會的,但是至少得攏的整齊些。

那侍女瞧見,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問道:「奴婢……伺候大人梳頭?」

曹顒忙擺手道:「不用,不用。」古人梳頭大有說道,她又不是他的丫鬟,梳頭豈能隨便梳的?這蒙古格格主僕實在都是莫名其妙的主兒。

那侍女「嗯」了一聲,一雙手緊緊攥著衣襟,低聲道:「大人恕罪,是奴婢僭越了……」

曹顒見眼前這人滿臉卑微的神態,攏頭髮的手也頓住了,道:「是在下不敢勞煩姑娘。」見她聽了頭垂的越發低,手攥的越發緊了,心裡也有些不忍,便自我安慰的想不就是梳個頭麼,就當他是逛理髮店,她是女髮型師好了,於是道:「那……就勞煩姑娘了。」說著翻出平素小滿裝木梳紅絛墜腳等物的匣子,攤開來。

那侍女猛抬了頭,編貝般的糯齒咬著下唇,點了點頭,快步走過來,扶正曹顒的頭,拿起梳子慢慢透了一遍頭髮,然後分出股來,十指翻飛很快打好了辮子,最後怯生生道:「大人覺得怎樣?若不好,奴婢再重打。」

曹顒摸著頭髮心裡暗嘆,到底還是女人梳的好,雖然這十來天小滿編辮子的手藝那是突飛猛進,但比這些正牌侍女還差得十萬八千里,不由贊了句:「好手藝。」

那侍女羞赧的垂了眼瞼,道:「大人謬讚。」

曹顒聽她說的文雅,笑道:「你漢話說的也好。」

那侍女淡淡一笑,道:「奴婢是漢人。」

曹顒這才認真打量了下,這女子的臉雖然和草原姑娘一樣被烈日曬的黑紅,但眉眼確實不像蒙古人。這一笑梨渦淺現,倒帶著些江南味道,燈火搖曳,曹顒一時也恍惚起來。

第oo54章毆鬥

塞外的雨來得快也去的快,未幾,疾風卷著雲雨一路向南去了,北邊兒天上烈陽重現。

那侍女瞧了天晴,忙站起身,向曹顒納了個萬福,道:「多謝大人收留。奴婢告退。」

曹顒搖了搖頭,指了指辮子,道:「曹某也得多謝姑娘。」

雨後的空氣里飄著清的泥土青草芳香,那侍女盈盈一笑,姍姍而去,曼妙的背影忽然讓曹顒又想起了無憂無慮的江南歲月。

尚沉浸在對江南的無限眷戀中,忽然就見小滿一身泥漿,一腳高一腳低的回來了,身上赫然幾個泥腳印,走近了見他捂著的左臉也是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