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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府外,一輛華麗的馬車匆匆離去。
永佳猜測的沒錯,寶雅在車廂里正哭著。她見永佳進來,可憐兮兮的道:「永佳姐姐,我不是誠心的,誰讓他不理睬我,還不和我玩兒!」
永佳掏出了帕子,替她擦了擦淚:「即便你惱,也不該說這樣的話。」
寶雅點了點頭:「是啊,是啊,若是傳到嫂子耳朵里,嫂子怕是會不喜歡我了,那可怎麼辦?」
永佳想著曹顒剛剛漫不經心的樣子,安慰道:「這個你放心,曹公子看著不像是那種小氣人,怎麼會和女兒家計較,更不要說是去背後告狀!」
寶雅略帶幾分疑惑,看了看永佳:「姐姐不是才認識曹顒嗎,怎麼好像很熟悉似的?」
永佳伸手整理整理帕子:「格格又開始渾說,就算不是曹顒,換作其他男子,也不會同你計較!我有哥哥與弟弟,見慣他們行事,自然是知道的。」
曹府,客廳。
等到客人離去,大管家曹忠上來請示給毓慶宮送禮之事。
「太子復立?什麼時候的事?」曹顒開口詢問。
「回大爺話,根據宮裡傳出的消息,是昨兒早朝時,萬歲爺下的聖旨。」曹忠回答。
曹顒點了點頭,昨兒他們這什護衛當值出來就去了貴賓樓,因此不知道這等大事。
「是哪位福晉,還是哪位皇孫生辰?」曹顒想了想,繼續問道。皇子不能結交外臣,太子就更應避諱。京城眾權貴雖是爭先送賀禮,但還要有個幌子不是。
「回大爺話,奴才聽說好像是太子寵愛的側福晉唐佳氏生辰。」
「嗯,那就按照以往的例,給這位側福晉備份禮。」曹顒說道:「再比照這份加三成,給太子妃準備一份。不可太奢華,不可太浪費,在庫房裡選些送得出手的玉玩飾就好!」
曹忠笑道:「還是大爺安排的妥當,又不失禮,又不留口舌,又不顯得張揚。」
太子既然復立,那被關押的十三阿哥呢?曹顒想到這點,問道:「有沒有十三阿哥的消息?」
「好像是回阿哥所了!」曹忠聽說過當年四阿哥與十三阿哥搭救小主人之事,因此聽到曹顒發問,並不意外。
阿哥所,是皇子未分府前在宮裡的住處。十三阿哥雖然成婚多年,但自今尚未分府,仍住在宮中。
對於後世小說中贊為「俠王」的十三阿哥,曹顒心裡是存了幾分好感的。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在廢太子的漩渦中,將會受到什麼樣的打擊。從康熙皇帝最寵愛的皇子之一,到被御口訓斥為「並非勤學忠孝之人,若不行約束,必將生事,不可不防」。數月的牢獄之災,皇父的冷落,不僅摧毀那個少年的心志,還摧毀了他的健康。
想到太子復立,曹顒總覺得腦子裡好像忘記了點什麼,隱隱約約的,又想不起來。他還要去拜訪幾戶親戚,懶得再想,就讓曹忠下去準備出門。
石駙馬大街,平郡王府。
路芸娘傷勢不輕,平郡王訥爾蘇叫人拿了自己的帖子,接連請了好幾個御醫過來。曹佳氏也帶著幾個丫鬟婆子,在客房這邊照看。
直到中午,路芸娘的傷口才處理乾淨,喝了安神的藥睡下。
曹佳氏想著路芸娘不僅斷了小臂,曾經如花似玉的嬌容上還添了半尺長的口子。因傷口過深,就算是痊癒,那長長的疤痕是去不了的。難道這就是紅顏薄命,曹佳氏心裡唏噓不已。
夫妻同心,訥爾蘇看出妻子在擔憂什麼,不願意她因此勞神,輕輕扶住她的腰身,勸慰道:「先生不是那種只愛女子美貌的輕浮之人,就算是芸娘破了相,也會疼她愛她,顏兒不必憂心。」
曹佳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頭沖丈夫笑了笑:「嗯,王爺說的是,是顏兒杞人憂天了!」
過了一會兒,去順天府報案的呂戴回府。
看過了芸娘後,呂戴隨訥爾蘇去了書房。
「案子怎麼樣?那個那五的身份查清楚沒有?」訥爾蘇有點急切的問道。
對於呂戴與芸娘的遭遇,除了氣憤,訥爾蘇更多的是內疚。呂戴與芸娘成親才是這兩天的事,並不為外界所知。在京城眾人眼中,柳芳胡同那邊是平郡王的外宅。對方既然敢如此放肆的殺上門前,目標到底是芸娘,還是他這個郡王?說不定,還是他這個郡王連累了呂戴夫婦。
第oo39章風來
平郡王府,書房。
氣氛有些凝重,訥爾蘇向呂戴詢問那五的身份,呂戴皺著眉回答:「那五,是太子的門人。」
訥爾蘇微微發怔:「太子的門人?怎麼可能是太子,就算再狂妄,也不至於此。早上剛剛復了儲位,晚上就安排人報仇泄憤。」
呂戴點了點頭:「王爺說得沒錯,太子與王爺之間的恩怨眾所周知。就算太子想要報復王爺,也不會才復位,就這般迫不及待,派出的還是自己的門人。」
呂戴所說的太子與平郡王的恩怨,是指去年太子被廢前鞭打訥爾蘇之事。說起事情根源,還在呂戴與路芸娘身上。
去年,因戶部追繳庫銀,有大批官員落馬。輕者抄家,重者發配。路芸娘本為官宦之女,在被抄家後流落到一家名叫「海棠閣」的青樓。呂戴八年前,曾做過6家的西席,當過路芸娘的啟蒙先生。聽說當年的弟子有難,他就託了平郡王幫路芸娘脫籍。芸娘愛慕呂先生,呂先生卻因顧及到師生名分,始終未接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