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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许意莘爬起来拍了拍潮湿的裤子,远远地看着那对父子走进了西式快餐厅里,就跟着走了进去。

许意莘很少来这种地方,只有过生日的时候外公外婆才会买炸鸡腿给他吃。小的时候嘛,总觉得炸鸡腿也弥足珍贵。

他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那个人,走到那张桌子旁,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轻轻地喊了声“爸爸”

“你是谁家的小孩?”

徐书衡四处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家长。

徐诺尔很生气:“你为什么叫我的爸爸‘爸爸’,你走开啊!你走开!你好脏!不要站在我们面前。”

他甚至从座位上下来推许意莘,许意莘被他推得后退了一步,满心委屈。

那个小孩子长得粉雕玉琢的,但是跟很多家里宠大小孩子一样,盛气凌人,就显得不那么可爱了。

徐书衡看许意莘脏兮兮的,把他认成了流浪的小孩,拿出真皮钱包,再从里面拿出一百块钱,塞进许意莘的衣兜里。

徐书衡教育孩子说:“诺诺,不能这样,对弱势群体要表示关怀。小孩,一百块钱给你,去买点好吃的。我们要吃饭了,你不要站在这里打扰我们,知道了吗,嗯?”

许意莘忍着眼泪跑到外面,看到外婆踌躇地在门口张望,等着他,他忍不住过去,站在她身前哇哇大哭。

外婆把他抱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背:“就让你别去找他,你不听话。”

从那天之后,许意莘就明白了,家人说的都是真的,自己就是没有爸爸。

徐书衡不是他的爸爸。

许意莘毫不怜惜,把那暗红如血的花瓣狠狠地摘下来,乱扔一气。天已经快黑透了,许意莘缓缓跪坐在地上,最后躺在花瓣中央笑,绝望凄冷地笑。

小漾开门看到他吓了一跳:“哥!你怎么躺在地上啊!快起来!”

许意莘望着天花板,头发自然地向下垂落:“为什么他们都还活得好好的!”

“他们不对,肯定是他们不对。”

小漾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赶紧把灯打开,然后先去拉他,“哥,地上凉,你身子骨本来就弱,快起来。听话。”

开灯之后,整个大厅都亮堂堂的,不再显得那么冷清。许意莘顺着他的拉力,站了起来。

小漾说:“哥,我知道你过得很苦,我都知道的。你一定要扛下去。再熬一熬,也许就会幸福一点呢?”

“幸福?我这辈子还会幸福吗?我早就被这些渣滓毁了。”

许意莘冷笑道,“为什么他叫诺尔,我叫一生,这不讽刺吗?许诺你一生,呵呵。”

小漾不知道谁是“诺尔”

,只知道哥哥很伤心,温柔安慰道:“一定会幸福的。我们吃点好吃的,睡一觉,明天一切就会变好了,好不好?我们去餐桌那边把晚饭吃了,我买了你喜欢的小炒牛肉和蒜蓉虾。”

他边说,边把许意莘往餐桌那边推。白色简约风的餐桌上,放着一个细长的透明花瓶,里面是一朵粉色的百合花,是装饰性的假花。

他把四盒菜在桌子上摆开,把塑料盖子全打开,两盒米饭各分一盒,每个人一双一次性筷子。

小漾知道许意莘喜欢吃荤菜,三碗菜都是荤的,只有一碗是素的,炒土豆。

上学时虽然家里给了生活费,许意莘也在打工,他还是尽量节省着用钱,打菜都不舍得打荤菜。

许意莘说:“刚刚我前男友来了。我进入叶也,就是为了报复他和徐书衡。”

“你的亲生父亲?”

这件事情家里不想让小漾知道,可是成长过程中,小漾偷听家人聊天的时候还是会知道。

许意莘的父母相恋于大学,父方是书香世家,母方家境贫寒,还有个弟弟要扶持,父亲始乱终弃,以家里人不同意为借口,抛弃了他母亲,分手后母亲许绣多次找他,苦苦哀求,徐书衡躲着不见。

后来许绣心死,却发现怀有身孕,因为狠不下心来,坚持生下了这个孩子,许意莘出生半年之后,徐书衡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并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存在。

许绣一开始是产后抑郁,后来演变为更严重的精神分裂。一场恋爱,让一个娴静美丽的女人一生都毁了。

有的时候,许绣会很温柔地叫“小莘”

,拍拍他让他睡觉,给他做好吃的,红豆双皮奶、椰子冻,像个正常的母亲一样。而有时候,许绣看着他,恨不得吃了他,动辄打骂,哪怕许意莘什么都没做错。

小漾都知道,所以很同情。

许意莘反应激烈:“他不是我父亲!他只是个渣a!他们两个都是渣a!”

情绪平稳的许意莘,很少这样,像是被触碰到了血淋淋的伤疤。

“别生气别生气。”

小漾说,“哥,你说你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份福利好、工资高的工作,报复完把工作丢了怎么办。”

许意莘摇摇头,无所谓地说:“丢了就丢了吧,反正我没打算长待。我一定要让徐书衡身败名裂。这是他欠我们许家的。至于叶焕,我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只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到对付他的办法。等我进入叶也再说。”

-

周一,第一天上班,叶聆把许意莘叫到了办公室。

叶聆坐在老板椅上,望着他,言简意赅地说道:“作为我的助理,在叶也好好工作,如果让我看到你和小焕私下传情,你也别想在叶也待了。家里希望小焕和徐家订婚。我不希望出任何意外。”

叶聆这些话说得很不客气,他的表情也是严肃的,说话内容充满了警告,让人莫名觉得威严。

“徐家?他要跟徐总的孩子订婚?”

许意莘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