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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是那位皇子有種種可怕瘮人的流言,那些大臣們都沒有一個站出來反對恭順公主嫁給他,在他們看來恭順畢竟只是一個公主,而公主在他們玉國就算再受寵也只不過是公主,嫁誰不是嫁。
若是恭順公主嫁給了啟國皇子,說不定以後還是啟國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到時候對玉國更是有益,但前提是……恭順公主在啟國能夠活下來。
這些想法玉國王上又怎麼會不知道,可是王后的身子骨不好,他愛王后到了骨子裡,王后最心疼的孩子就是恭順公主,王后不肯放恭順公主遠嫁啟國,哪怕嫁給啟國皇子對玉國有天大的好處,她始終不願意那女兒的未來去賭啟國皇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王上憂心忡忡,跟著焦急的小太監一路來到金梅園。
此時的金梅園已經吵瘋了,整隻手被砍下來的少年臉色慘白近乎暈厥,被嚇到的恭順公主和少爺小姐們擠作一團尖叫連連,帶刀侍衛圍著他們一群人,對湖邊護著一個青年的身著黑色雲錦斗篷的通身貴氣的男人,不敢上前。
王上一見到那男人,他呼吸一窒,身形晃了晃,嚇得小太監趕忙扶住了他。
「你們在做什麼!」王上大聲呵斥道。
眾人的注意力被王上這一聲呵斥紛紛吸引了過去,恭順公主一見到父王,她心裡的委屈一下子都爆發了出來,一時間哭得梨花帶雨,什麼也不說,任憑身邊那些少爺小姐,像一群麻雀似的,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句的痛斥男人的惡行。
王上有些尷尬,他抬頭看向男人,猶豫道:「褚邪殿下你這是做什麼?好歹這裡也是玉國王宮,你這樣砍掉段嘉的手,你要朕怎麼向段家交待?」
被喚作褚邪的男人,將燕行月扶好,王上一見到燕行月這般慘狀,他也嚇了一跳,下意識以為褚邪不喜歡燕行月,還打破了他的頭。
「他們一群人,欺負這個瘦弱的小孩,孤的眼裡見不得不乾淨的東西,砍了最積極欺負小孩的人的手,王上要怎麼和段家交待就怎麼交待吧。」褚邪如實道。
王上一聽是恭順公主他們欺負燕行月,這與這些少爺小姐們說的話完全不一樣,他低頭看向懷中嚶嚶哭泣的恭順公主,語氣也稍稍重了幾分,責問道:「你們欺負行月了?」
恭順公主搖了搖頭,又小幅度的點了點頭,沙啞著嗓子,弱弱道:「是……是女兒……是女兒聽說他就是明之哥哥向父王求娶的男子,女兒心悅明之哥哥,一時沒忍住……拿了手爐……砸了他……」
聽完恭順公主這麼說著,王上悄悄鬆了口氣,覺得不是什麼大事。
「是這樣啊,褚邪殿下您也聽見了,恭順他們不是故意的,都怪朕從小慣著恭順,將她養成了這樣愛使小性子的壞脾氣。」王上臉上揚起了放鬆的笑意,「都是女兒家吃醋罷了,恭順心悅的探花郎喜歡行月小友,她一時沒關注脾氣,拿了順手的東西砸了人,朕這就讓恭順給行月小友道歉。」
說著,王上推了推恭順公主。
即使恭順公主萬般不願意,但她還是給足了王上面子,聲如細蚊的給燕行月道了歉。
而王上也讓人叫來了宮中醫術最好的太醫,招呼著讓太醫給燕行月包紮傷口。
「不用了。」褚邪抬手直接將太醫攔在了燕行月面前,他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的猶如毒蛇般上下打量了太醫一番,「孤此番前來玉國,已經帶上了孤的貼身太醫,只有他看過了小孩沒事,孤才放心。」
說著,褚邪不聽王上的辯解,態度十分強硬的攥住燕行月的手就想離開金梅園。
燕行月心裡害怕,雖說褚邪是幫了自己,可他也確實輕輕鬆鬆,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砍掉了那個扯過自己胳膊的少年的手,那溫熱的鮮血濺在了褚邪的臉上,空氣里仿佛還有淡淡的血腥氣味。
褚邪的可怕,要高於恭順公主幾個人。
燕行月掙扎了一下,卻發現褚邪抓著自己的手的力道很大,他根本沒辦法把手抽出來,反而還被褚邪抓得生疼。
「那個……褚……褚邪殿下……」燕行月一緊張害怕就很容易口吃,他上一世是個社恐,雖說當了老師,但是面對學生講課什麼倒還好,可穿越過來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有什麼問題,只是緊張一點就說不出完整的話了。
這一世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莊子上,不用和其他人社交倒也讓他過的比較安生,可眼下一堆的陌生人,在加上可怕的褚邪,燕行月張了張嘴,叫出了男人的名字後就再也沒法兒繼續說下去了。
燕行月這還是頭一次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恨自己這般笨嘴拙舌,若不是眼下有人看著,他都想伸手打自己嘴巴幾下。
「嗯?」褚邪聽到燕行月叫他,他還真的停了下來,只是那好看的眉眼中略略帶有些不耐煩,他微微蹙著眉頭,鼻腔里發出一陣短短的音符。
燕行月等人哪裡看不出來褚邪臉上的不耐煩,在見識過褚邪的陰晴不定後,恭順公主一行人都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燕行月,想看看他要怎麼收場。
燕行月嚇得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了,他有些哆嗦,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我頭上的傷已經沒事了。」燕行月從懷裡掏出手帕,他擦了擦臉上乾涸的血跡,額角的傷口已經結痂不再流血了,「就……就不麻煩您和您的太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