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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看似連七情六慾都沒有的大祭司,他居然染了紅塵?!
李婧冉聞言也是一陣驚愕,她以為裴寧辭永遠都不會?將這句話說出口。
畢竟他若是早一些說出來,勢必不會?如此難堪,而他在受完所有責罰後再說出口,這分?明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好?處了啊。
心頭縈繞的千萬條不解思緒在目光觸及裴寧辭時,盡數化為了烏有。
裴寧辭分?明什麼都沒說,但李婧冉卻在他果決的神態間得知了原因。
自始至終,裴寧辭都太平靜了。
他知曉自己身處其位,不該有情絲,因此心甘情願地?為了自己的錯誤受罰。
然而,「動情」二字對裴寧辭而言,從不是個應當被污名化的事情。
他對她的愛意,清清白白,光明磊落。
這就是為何,裴寧辭如今當著天下百姓的面,都不懼於說出口。
為何不在受罰前說出一切,也是為了保護李婧冉。
即使她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但裴寧辭固執地?不願讓他人口中的「她」受到一絲半點的傷害。
誠然,如今百姓們覺得他於大晟有恩,這份感激之情會?轉為憐惜,讓他們大度地?原諒他的情緣。
但人的心軟是有限的,他們心軟地?讓他免了責罰,卻會?在潛意識裡責怪勾引他下神壇的女子。
這是人之常情。
而反其道而行之,當裴寧辭已經受了罰後,他們只?會?認為他是深情的,而那名和他相愛的女子理應也同樣清白而勇敢。
世上對男子總歸是更?為寬容的。
愛情無罪,唯一有罪的就是他身上背負的身份。
裴寧辭不可能拖累李婧冉陪她一同承擔本?不該屬於她的罵名。
在這片因他而起的喧囂聲中,裴寧辭卻恍若未聞,只?極淡地?笑了下:「她是個。。。。。。」
裴寧辭的話語微頓,眉心微蹙了下,似是在思索應當用何樣的詞藻才能配得上李婧冉。
他願稱她為撫平一切的徐徐清風,但清風不及她溫暖;
他願贊她心思細膩,但這四個字不足以概括她的一切;
他願誇她為溫柔,可是溫柔的人不一定有她那麼心軟。
裴寧辭滿身是血,斟酌良久,最?終嗓音低低地?道:「她是個值得被記住的人。」
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如同被這個世界抹殺了一樣,被所有人遺忘。
裴寧辭的嗓音清淡,然而落在李婧冉的耳朵里卻如同深深的一擊,讓她的心臟忍不住因餘韻而輕顫著。
他的想法很簡單,但也很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