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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凭什么你安然无恙!凭什么你一句轻飘飘的让过我自己的生活就把我全部的痛苦否定了!”

“难道我不想过我自己的生活?难道我没有努力过回到过去吗?!……可是谁他妈来赔一个正常的我?!我怎么回去!”

“我他妈回不去了,你知道吗秦湛!!!”

周燎痛楚地嘶吼着,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精神分裂一般的痛不欲生,“谁来赔一个正常的我!”

“秦湛,如果现在有一把刀,我真的会想捅死你,再捅死我自己!”

“我再也忍受不了无尽的失眠焦虑,再也忍受不了食不下咽的反胃,再也忍受不了和其他人亲密身上却带着你打下的标记,我再也忍受不了明明我想杀了你,但我又想要你………看着我。”

周燎暴怒狠绝的眼里浸出了几近疯狂绝望的眼泪,如果时间再倒回到秦湛下阶梯不小心撞到他的那一天起,他一定不会再问一句那是谁。

他用一把阴森闪着白光的的手术刀,到今天将自己完完整整地剖列在了秦湛面前,放置在空气中的是他用痛苦和思念铸成的血肉。

“……你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区别吗?”

秦湛的话语依然低沉冷淡,但仔细听却能感受到里面隐忍的难以名状的起伏。

他手插进了周燎的发丝,静静地看着那张被恨意和爱意贯穿的脸,同不露声色的神色不一样,平静的表面下是正在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喜欢破碎的东西。

不是生来便喜欢破碎,而是因为从来没拥有过完整,只有当完整变得破碎时,那些想要的好像才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周燎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作品,把完完整整的天之骄子切割到如今的分崩离析。

他看着眼前人被冷汗濡湿的痛苦,想着方才对方下意识地不断叫着自己名字的呼救,再到如今听着他决绝却又满盛着渴求和撕裂的话语,全身的血液都因为这般景象开始肆意热烈地流窜,心跳几乎快涌出胸腔,全身上下都感到燥热难耐。

现在眼前的是,被破坏的,碎掉的,烂掉的,彻底的,只需要自己的周燎。

而他带给自己的,是他最想拥有的,也是过去从未拥有的,被他人强烈的需要感。

这被种需要感几乎快填满他的胸腔,像满是积水的河流遇上连绵的雨季,洪水高涨,直至地动山摇的喷泻而出。

“你以为,你没毁了我?”

“你以为,我不痛苦?”

“你以为,我安然无恙?”

“你以为,我没想过去死?”

秦湛很少有连着说这么多句话的时候,但在这仿若世界末日一般的宣泄中,一切都变得极端的反常。

周燎在他的话语里呼吸几乎快停窒,每一个字眼打在他身上都变成了沉重无处言说的情感。

他红着眼睛就这样和秦湛对视着,他就像失声了一般,嘴唇启合数次,也没有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外面突然想起了雷暴的声音,像化工厂骤然爆炸了一般,随之而来是拉起的遮光帘外突然下起的倾盆大雨,雷雨的交加声让沉闷的室内更添了几分阴蔽和微妙,难言的情感都在这雨声里彻底化开。

“……什么意思?”

周燎终于在难以负荷的心跳里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秦湛只是垂着眸淡淡地看着他:“你理解的意思。”

秦湛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却像疯了一般捧着他的下颌吻了上来,如同苏醒的困兽一般来势凶猛,混杂着痛苦与挣扎,酸楚和思念,以及那畸形又远抑制不住的情感。

在下一记惊雷打响前,闪电穿过遮光帘将白光打在了更衣室的有些陈旧的墙壁上。

白光亮起的一瞬,只能看到两个高大的成年男性的影子在墙壁上摇曳,仿若纠缠着在打架斗殴一般,不分你我地想要把彼此拖入黑暗欲望的深渊。

作者有话说:

看似结束,实际开始

需要吗?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天空是在一瞬间就被染得灰蒙蒙的毫无生气。

在雷雨中,从学校奔跑到地铁,再到两个人如今沉默地坐在狭小的十几平的出租屋里,一切都显得无比梦幻,就像一场梦一样,上一秒才觉得濒临死亡,下一秒又被拉回到了现实。

-

周燎在听完秦湛的那句话后,他再也不想去思考话语背后的意思,除了遵循本能最原始的发泄外,他什么都不想做。

他用力地捧着秦湛的下颌,嘴唇就往上贴,不同于过往的被动承受,这一次是由他来主导。起先秦湛的反应并不激烈,他大多数时候都并不动情,直到自己咬到他的下唇,听到对方的闷哼时,男人才逐渐开始回应。

对方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皮都扯得生痛,可周燎却顾不上这点疼痛。

比起正常人缠绵的吻,他们更像是雄性在争夺主导权,彼此都想将对方拆吃入腹,疯狂地发泄这一整年累积的斑驳又畸形的爱恨。

周燎的进攻比从前哪一次都凶猛,他不再是过去仓库里那个唯诺卑微任人控制的人,现在的自己早已被汹涌澎拜又畸态的情感腐蚀了大脑,像是献祭全部的去碾碎面前的人。

昏暗的室内,只能听到接吻泛起的水声,和不知道是谁发出的痛楚的哼声。几道闪电打进来,赫然映着更衣室门口相贴的男人,他们既像在接吻,又像在打架。

秦湛扣着周燎后脑勺的手背上是暴起虬结的青筋,随着骨节的用力,筋脉凸涨得更加厉害,就像要顶破表皮一般。周燎一张脸到脖子都因血脉膨胀而涨得通红,就像因缺氧仿佛快窒息。他们抵在更衣室的门口,不知天地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