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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燎哥,怎么说?”

旁边人讨好地看向周燎。

周燎本来只是今上午随意提起了昨晚的纷争,并没有做出任何指示,但他们平时本身就攀附于对方,自然明白什么时间该讨好对方。

秦湛饶是力气再大,也根本不可能在被控制的情况下同六七个人周旋。他眯起眼睛看向周燎一言未发。

周燎没说话,只是拍了一张他的照片,随后把屏幕凑到了秦湛面前:“表情不错,要不要发给白苓看看。”

秦湛看着照片里自己被鞋底碾压红痕的侧脸,依然是一句话都没有开口。

“燎哥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压住他的那个人话语间,膝盖更加用力,他一把抓起了秦湛的头发,逼迫对方后仰着头看向自己,“嗯?”

秦湛只能感受到头皮和脊椎骨快碎裂的剧痛,他两只手也被旁边的人固定得更加用力,几乎连普通的弯曲都感到困难。他看着周燎脸上的伤痕,语气却极其淡漠。

“随便你。”

只是这个态度却极大地刺激了周燎。他这一辈子活得众星捧月,几乎是被所有人殷勤地围捧长大,就算遇到不服气背后说闲话的人,刚下去几脚就会换来对方痛哭流涕的磕头求饶,没意思极了。

可秦湛这种下水道老鼠,低贱卑微,被打也不反抗求饶,周燎倒是难得遇上这种,几次下来兴致和怒火已被全然点起。

“随便我?”

周燎没有做出任何示意,只是话音刚落,身边的人为了赚足风头,一巴掌就扇在了秦湛的脸上,扇得他几乎是有些耳鸣,甚至能尝到瞬间弥漫在嘴里的血腥味。

周燎看着这一巴掌下去后秦湛迅速肿起的脸颊,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放声大笑了出来。暴力是刻在人基因里最原始的发泄,一旦被点燃,亢奋的血液便会遍布四肢百骸。

“好可怜,不怪我吧。”

周燎站起了身,向后靠在墙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这就是你说随便的下场吧。”

巴掌声和拳头打在骨头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响起,谁也不知道这里在发生什么,其中不知道哪个人还捡起了酒瓶砸向秦湛的脑袋。

秦湛从一言不发到嘴里不断泄出痛苦难耐的闷哼,周燎觉得吸入肺里的尼古丁都变得清新了起来。

女人在床上的声音都不如秦湛此刻痛楚的闷哼悦耳,他在旁边冷眼看着那些人谄媚的讨好。

大概是过了一根烟的时间,周燎靠在墙上看着秦湛红肿的脸,对方已经快奄奄一息,可眼神却仍旧没有变化,顶多只有麻木淡漠中带了点痛感的疲惫。

“真抗打。”

周燎本来只是个旁观者,他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秦湛的脸,随后顶起了他的下巴,对方全身上下满是被殴打后的污秽和血迹,“秦湛,现在再看看我们两个谁脏呢?”

秦湛看着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持续性的耳鸣让他几乎难以听清周燎说的话。他抬起眼,连思维都难以聚焦,只是下一秒脖子上就传来被火灼烧的刺痛,迅速将他拽回了现实,被灼烧的范围比过往面积小了许多,但却还是让他浑身都开始颤栗。

“滋——”

鼻尖是火星和烟灰刺鼻难闻的味道,秦湛的喉结边缘的皮肤很快被低温烫出了一个红肿的瘢痕,上面迅速起了一个水泡开始溃烂。

他歪了歪头,在对方的皮肤上碾了碾随后丢掉了熄灭的烟头,“没有烟灰缸,就借你灭灭火吧。”

他也懒得等身下人的回应,随后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烟灰:“哦对了。”

“白苓的妈妈是全职主妇,爸爸是临云医院副院长,医疗受贿四百八十万元,且长期在外包养小三。”

“懂我意思吗,你应该也不想在乎的女生家里没有顶梁柱吧?”

黑压压的巷子里,谁也不知道里面躺着一个人。

秦湛不知道周燎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再次清醒时翻过身吐出了一地的酸水,皮肤上持续性传来的疼痛让他头皮都在发麻,被压过的脊椎因为弓起腰身像要撕裂开来一般。

不多时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雨,尽数淋在了他的身上,雨滴打在被灼烧的地方,让他几乎连吞咽时喉结滚动都只剩难耐的刺痛。

手机突然弹了一条消息,在冰凉肮脏的水泥地上亮起,不知道是谁半夜发错了手机号的验证码,下面压着十几条未读的消息。

秦湛知道,是催他还贷款的。

作者有话说:

重修版

提醒:校园暴力不可取,仅前期剧情需要,不提倡不学习,正能量

情况

秦湛请了几天的假,一直没来学校,周燎其实并不关心,只是有人告诉他而已。

被打成那样还能来学校也就怪了,那天回去之后他连晚上做梦都能梦见秦湛最后躺在地上的狼狈模样,对方前面对自己有多嫌恶蔑视,那晚就有多像任人宰割的牛羊,而且这不求饶也不低头的态度也挺有意思,玩具就得耐玩才对。

说白苓家里的事不过也只是他威胁着秦湛玩的而已,秦湛报警也没用,声音再大也没用,因为再大也比不过他有个有钱有势的爹妈。

毕竟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权贵的乐趣都建立在践踏蝼蚁之上。

这周末的球场有很多人,除了打球的,看台边依然围坐了很多女生,大多都是来看周燎陈羡他们打球的。

一颗三分稳稳当当地投进了篮网里,听到背后兄弟的叫好声,周燎抓了一把额发,露出了张扬又优越的眉眼。动作间,手臂的肌肉线条也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