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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晖帝闻此,却仍旧不能宽心,他道:“朕怎么能不忧心,当初二皇子?那么小的年?岁,说没就没了,朕决计不能叫杨家人将来再爬到皇太子?的头上去。”
他现下可是就朱澄这么一个儿子?了啊。
他的儿子?死了一个,也决计不要叫杨奕的儿子?好过?。
放过?杨奕?更是做梦。
景晖帝虽现在宠爱杨奕,但他心里分得门清,这天下是他们朱家的天下,他如?今也就朱澄这么一个皇太子?,他可不想待自己?半截身子?埋进了土里面?的时候,自己?的儿子?还被杨奕压了一头。
杨家的覆灭是必然,他更不想要萧吟去和杨水起扯上了什么干系。
景晖帝道:“则玉这孩子?,也算是朕看着长大?,他将来是能入阁拜相的,可千千万万不能叫杨水起糊了眼睛。还有你?,莫怪朕没提醒过?你?,别再去跟杨奕走太近了,他就是一条疯狗,朕决计不会让他们祸害我大?启朝的江山社稷!”
用人的时候是贴心棉袄,舍弃的时候便是疯狗一条。
陈朝忙垂首道:“臣心里只有主子?万岁爷,从前和他走得近,也是主子?爷的命令,如?今,自不敢再亲。”
看来,景晖帝对二皇子?的死还是不大?能释怀,即便这么些年?来,重用杨奕,可是到了最后,他自己?死便罢了,看这样子?,也是势要带上杨奕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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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夏日,暑气十分之重,才?不过?六月的年?份,就热得不行,这样的天气,杨水起便是连门也不大?想要出去的,但又想到萧吟喊了她去茶楼见面?,也只能耐着暑热出了门。
上一回,萧吟说过?会澄清,果真也很快,几乎是在回去的那一晚,萧吟就已经将这件事情开诚布公。
只杨水起知道了后,仍旧是没什么感觉,这算是什么?迟来的公正?
杨水起不会因为?澄清了这件事情就开心,因为?当初在萧家,她哭得这样伤心,那个时候为?什么没人护着她。
若是萧吟那个时候护着她,她保管这辈子?死心塌地追着他跑。
可是他没有。
杨水起惧热,一路上,肖春在一旁拿着扇子?为?她扇风。
肖春问道:“这萧二公子?是想要做些什么?哪有这样的人,从前小姐想要同他说话,他倒是不稀罕搭理,如?今小姐同他没了干系之后,便又叫他有什么事情了,实叫人看不明白?。”
别说肖春看不明白?,就连杨水起都不知道萧吟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现下是真不想同他有什么牵扯了。
再说了,她还要些脸面?,断断是没有再回头的道理。
杨水起神色恹恹,趴在车窗上头,看着窗外。
她道:“他想说什么这回便说清了吧,毕竟,从前也是我死缠烂打在先,但这回说清了,便同他再也没甚瓜葛了。他们说得都对,萧、杨二家本就不同路,而?我同萧吟,更不是一路人。”
街上的景色径相映入眼帘,白?日的京城,要多热闹便有多热闹,来来往往皆是人,贩卖的卒夫、来往的行人,纷纷扰扰。
马车也已经快要到了说好见面?的茶楼下面?。
忽地,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入了眼帘,杨水起抬眼去看,就见到了曾在书?院里头打过?几回照面?的杜衡。
杨水起最后一回见到他,还是那回自萧家离开之后,而?后两人便也再没有见过?面?了。
今日是六月二十,旬休日,想来萧家的学堂那边也没有课。
此刻,杜衡的身边正站着一位小姐模样的人,头上戴着帷帽,杨水起也认不出来是哪家的人。
正当她看得入神之时,却不想叫不远处的杜衡看了个正着,杨水起还未曾收得回眼,视线便和杜衡撞上。
不知是否是杨水起的错觉,竟好像发现,杜衡在看到她后,眸光忽闪,这个眼神……看到她恍若是看到了什么救星。
杨水起心下顿觉不妙,松了帘子?,赶忙想要躲回车厢里头,却还是来不及了。
“杨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