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3页)
李凌赫想都没想就拒绝,“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我们的工作互相不干涉,你拍你的照,我顾我的公司,在家里,是我们两个人的日子。”
栖南想起张全那张色欲熏心的脸,还有那一脸猥琐的表情,心里膈应。
“我这些年虽然不过问你公司的事,但我并不是什么都没听过,我耳朵不是聋的,眼睛不是瞎的,你们现在这样,早晚会出问题,你以前不是也顶讨厌张全那一套吗,怎么,现在又开始认同了?”
栖南以前忘了深究,如果一个人真的顶讨厌另一个人的做派,他们是合不到一起去的,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算他李凌赫干干净净,但他天天耳濡目染,把自己主动泡在大染缸里,再出来能成什么样?
也就栖南自己还一厢情愿以为李凌赫一直干干净净,其实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候,缸里的人,早就被染得乌漆嘛糟,面目全非。
栖南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没到那个地步的时候,他还是心存侥幸跟美好幻想。
而且他以前知道,李凌赫对他的公司很上心,一开始的启动资金虽然是李凌赫爸妈出的,但后来的一步步是他自己走出来的,人脉是一点点积累的,资源是一分一分拉到手的,李凌赫对公司倾注了所有。
栖南自然不愿意掺和他的心血,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没有认同张全,”
李凌赫急着解释,“他的业务能力强,这你也知道。”
又是这种说辞,毫无新意,且没有说服力,栖南直接说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也是他最最在意的一点。
“你没有认同?那晚上我从你休息室出来,听了你们的话,你心虚个什么劲儿啊,连看都不敢看我。”
“我心虚什么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虚了?”
李凌赫的嗓门一下子就拔高了,变得有些尖锐,眼睛里有了火,盯着栖南:“栖南,你不信任我,你他妈是不是现在不信任我了?”
李凌赫反应太大,栖南被他吼得脑仁疼,绕过李凌赫坐到沙上:“你嚷嚷什么,喊什么,有理不在声高。”
李凌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狗,插着腰在客厅里没头没尾转了两圈儿,最后直接回了主卧,门砰地一下关上,还在里面嚷嚷着栖南不信任他,好像很委屈似的。
栖南看李凌赫这个反应就知道,他拒绝沟通解决问题,闭上眼疲惫地靠上沙,曲着手指捏了捏鼻梁,想把身体里的烦躁捏走,但没用。
主卧很快没了声音,栖南也没胃口吃饭,自己进了次卧,洗了个澡就躺下了。
他明天还有个摄影展要参加,还会接受一个简短的摄影师专栏采访,需要再看看采访稿。
采访稿看了一遍栖南就睡着了,房门反锁着,半夜他听到李凌赫在外面敲次卧房门,栖南没应声,也没给他开,抱着被子又闭上眼。--
朝岸宁的房子就在栖南工作室旁边,是个环境很不错的小独栋,出门一拐弯就是栖南的工作室,站在路边就能看见二楼栖南的办公室。
朝岸宁把整个地下室都改成了拳击房,房子定期有人打扫,朝岸宁一回去,换了身衣服就直接进了拳击房。
沙袋上还贴着他上一次回来时换上去的新照片,上面的人是李凌赫。
朝岸宁戴好拳击手套,一拳拳砸着沙包上,很快沙包上的照片就被他砸了个稀巴烂,烂的拼不出个完整的人样儿。
朝岸宁的拳头,砸着沙袋,砸着李凌赫的照片,也想把整个黑夜都砸穿砸透砸碎,好快点儿见到黎明。
但是他拳头再硬又有什么用?黑还是黑,只有流淌到头,太阳出来了,头顶的天才会变亮。
唐吉在一楼客厅坐着看电视,其实房子隔音很好,但他总因为心理作用,觉得自己能听见地下室拳击房里传出来的砰砰拳头声。
每次朝岸宁回来看栖南,都会来这里泄一下。
唐吉毫不怀疑,如果朝岸宁真看见了李凌赫,就算他还有理智,没准儿也会根据肌肉记忆,直接挥着拳头把李凌赫的头打个稀巴烂。
想想那个画面,唐吉觉得自己的脸都在疼,忍不住肩膀一抖,浑身一哆嗦。
地下室的拳头声响了半夜,第二天早上朝岸宁的脸色还阴沉着,看起来很不好。
“朝哥昨晚没睡好吧?”
“睡了三个小时,还行。”
“你这样不行,要多睡觉才行。”
唐吉叫了早餐外卖,已经摆上餐桌,拆开筷子递给朝岸宁,“我们今天回去吗?我要不要订票?”
“订吧。”
唐吉订了下午的机票,拿着手机对着朝岸宁晃了晃,说已经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