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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淮一言未發。
他們就像一對父母,在孩子的教育問題上有了分歧。
「還是覺得對我有所虧欠,所以把虧欠彌補到他身上?」紀一野簡直要炸,這不冷不熱的態度尤其讓他窩火,「我Tm就在你面前,你竟然養替身???」
小兔子被嚇到了,忐忑不安地躲到紀清淮後面,揪緊衣角,身子一抖一抖的。
「他不像你,」紀清淮彎腰抱起小兔子,或許想讓他看得更清楚,將兔子塞到紀一野懷裡,「你不像任何人。」
然後他就走了,走了……
紀一野有氣沒處發,險些要把兔崽子扔了:「莫名其妙!」
小兔子不安感越發強烈,死死抱緊他,幸而紀一野還是有分寸的,小兔子也稍稍鼓起勇氣說:
「每日你與宇宙的光一起嬉戲神秘的訪客,在花朵與水之間你翩然到訪你比我手中緊握的白色的頭顱更像每日我手中的成簇的果實你不像任何人,因為我愛你……」
「這詩還是他給我念的。」
「笨蛋二哥,他愛你。」
……
紀一野和顏悅色:「我決定對你好一點。」
小兔子被他笑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掙扎著要下去。
紀一野依他,待他落地,便愉快地抓起他兩隻長耳朵打了個結。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兔子解了好半天才解開,毛毛都揪疼了,一回頭,哪還有紀一野人影?
*
算起來,紀星舟是紀一野帶大的。
紀清淮平時很忙,沒多少時間陪他們。
紀一野就經常帶他下副本,直面血肉橫飛的場景。小兔子怕得很,寸步不離地當兔子掛件,偏偏下一次還要吵著二哥帶自己去。
簡單來說就是又菜又愛玩。
兔子的成長伴隨著死亡與恐怖,對人間正常畏懼的東西看得很淡。
但是他有很嚴重的分離焦慮,老大一隻兔了也不敢一個人睡。
大多數時候是紀一野摟著他哄,敷衍地唱搖籃曲:
「小白兔,白又白。兩隻耳朵拎起來,割完動脈割靜脈,一動不動真可愛。扒了皮,剁了塊,放在鍋里炒個菜。出鍋之前撒香菜,放個碗,拿雙筷,放到嘴裡嘗一塊,鹽不咸,味不淡,真是美味下酒菜……」
紀星舟按住兔耳朵,這是什麼精神污染!
紀星舟:「我最討厭你了!」
紀一野:「嗯。」
紀星舟:「我不要理你了!」
紀一野:「嗯。」
紀星舟:「小兔子要自己睡!」
紀一野立馬下床,開心道:「拜拜。」
紀星舟:「???」
小兔子眼眶騰地紅了,跌跌撞撞去追他,被床沿絆了一下也要跟:「你哄我一下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