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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晨莉被父親花二十萬塞進實驗中學,本就不光彩,學校也不想聲張。明月鋒這一鬧,加上她因打架鬥毆進派出所的光輝事跡,極有可能鬧得汪晨莉被踢出學校。
汪晨莉情緒不穩定,被明月鋒夾槍帶棒地威脅一通,直接崩潰,朝印寒和明月鋒一邊尖叫一邊砸東西:「你們兩個同性戀,變態!去死!」
第38章你看她!
明月鋒側頭躲過汪晨莉砸來的筆筒,委屈巴巴地向警察告狀:「警察叔叔,你看她!」
警察一拍桌子:「都消停點!」
王石磊捂著嘴巴偷樂,這不比回家寫作業有得多。
汪晨莉的父母在外地,一時趕不回來處理,保姆趕到派出所,賠給印寒五百塊錢,帶汪晨莉回去了。
印誠久告別派出所,領著倆男孩回家,一路上靜悄悄,沒問他們謠言和同性戀的事。
楚悠等在單元門口,看見丈夫和倆孩子,焦急地問:「聽說你們打架了,受傷沒?疼不疼?」
印寒抬手,露出手臂上兩道紅腫的痕跡,語氣帶著點小驕傲:「他們打不過我。」
明月鋒伸手將小個子的楚悠攬入懷中,像小時候一樣趴在她肩頭撒嬌:「悠悠阿姨,我幫寒寒報仇啦。」
「小孩子哪來的深仇大恨。」楚悠拍拍明月鋒的後背,「我做了紅燒肉,特別香,趕緊回家。」
飯桌上,明月鋒將這半年學校里的風雲變幻講給楚悠和印誠久聽,印寒看著明月鋒講,眼中盈滿笑意。
「所以,那姑娘喜歡你,托寒寒給你送情書,結果情書被寒寒撕了。」楚悠理解道,「人家不樂意,就造謠寒寒喜歡男生,想讓你們倆絕交。」
「對。」明月鋒點頭。
「聽起來,印寒和那姑娘都有錯。」印誠久說。
「寒寒怎麼會有錯呢?汪晨莉仗著認識社會混子,常常欺負其他同學,寒寒是想保護我,才撕的情書。」明月鋒說,他腦海中自動補齊印寒的動機,「況且就算寒寒把情書給我,我也會撕掉的。」
印誠久看著明月鋒,一時語塞。明月鋒這副天錯地錯,我兄弟沒錯的樣子,和他爹明室輝一模一樣。
「那你要把那姑娘告到教務處嗎?」楚悠問。
「告啊。」明月鋒理所當然地點頭,他摸摸印寒手臂上的紅印,皺起眉頭,「她叫人打寒寒呢。」
「……是你讓她叫人。」印誠久不得不提醒。
「那也是她叫的人!」明月鋒說,「這種人,不把她摁進土裡,她肯定天天蹦躂著膈應我。」他完全把汪晨莉當成敵人,咬牙切齒,「要不是他家掏了二十萬,她本來進不了實驗中學。如果教務處包庇她,我就去教育局舉報校長收受賄賂,大家都別幹了。」
印誠久嘆氣,說:「行吧。」他感覺又回到了陪明室輝出主意弄林子琳爹媽的時候,明室輝也是這副決絕姿態【不給彩禮就不嫁?行,那就都別活。】
比起印誠久的保留態度,印寒十分支持明月鋒的決定,並表示充分理解。被謠言圍繞打壓的是他,被俞倩藉機發難的也是他,心態不穩導致成績波動的還是他,面對始作俑者汪晨莉,他比明月鋒更痛恨,只是情緒內斂,表面平靜,實則內心恨之欲死。
恨歸恨,在這場持續大半年的謠言風波中,印寒看到了明月鋒的真心。怕是全世界找不出第二個人,能讓明月鋒如此這般盡心盡力地維護,絞盡腦汁地算計。
明月灼灼,照我安眠,印寒在筆記本上寫道——我擁明月,朝思暮想。
朝思暮想,印寒落下筆尖,抬手摸在唇邊,忍不住回想明月鋒的反應。
那傢伙瞪大眼睛,像只摸電門的貓,若不是黃毛拎著棒子追在後方,事態危急,明月鋒定要刨根問底,攤開問個明白。在派出所里,汪晨莉指著他和明月鋒尖叫:「我看到你親他!你親他的臉!」
明月鋒茫然地看向汪晨莉:「什麼親不親的,你看花眼了吧?」
「我沒有看錯!印寒就是親你了!」汪晨莉的尖叫聲足以掀翻天花板,她死死地盯著明月鋒,「你們都是騙子!」
「哦,我耳朵癢,讓寒寒幫我吹一下,從你的角度大概是看錯了。」明月鋒說。
耳朵癢,印寒輕笑,他合上寫詩的本子。說是詩,大多是圍繞明月所做的短句,不知何時有機會,能讀給明月鋒聽。
一牆之隔的明月鋒翻著肚皮,像條死魚般躺在床上,以往一覺睡到大天亮的絕佳睡眠質量突然熄火。半夜三點,他睜著眼睛,生無可戀地望著窗外雲霧半掩的月牙。
好消息:是春夢。
壞消息:春夢的對象是印寒。
級壞消息:他需要洗內褲。
都怪印寒親他!明月鋒憤怒地錘床板,雖說這個吻非常值得,乎預期地讓汪晨莉出離憤怒,但明月鋒也有點偏離軌道,他從沒有和別人親近到這個尺度。
就連之前和他談對象的米桃也沒有親過他!
三點半,月光透過雲層縫隙,灑向人間。明月鋒鬼鬼祟祟地蹲在衛生間裡,拿起一塊香皂搓內褲。生怕楚悠和印誠久發現,他輕手輕腳地倒掉泡沫水,打開水龍頭接清水涮洗。他眉頭緊皺,心裡罵了印寒一萬遍。
明月鋒握著擰乾淨的內褲拉開衛生間的門,抬眼撞上杵在門口的印寒,嚇了一跳:「大半夜你不開燈站這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