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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崔西的直觉告诉她无论回答什么都不会妥当,她和伯恩完全就是两个无知的闯入者,无论是好处还是灾难都不该被波及,她几乎想要马上拉着伯恩离开这里。可惜木讷的伯恩对此一无所知,他甚至直愣愣地看着忒瑞亚,刚才发生的一切在他眼中浓缩成一个答案,而他脱口而出:“你是瑞的爱人吗?”

忒瑞亚难得停顿了一下,然后径直说了实话:“我的预想里比这要肤浅一点。”

在传统观念里爱情应该是个圣洁的词汇,与之相关的“爱人”

应该是个神圣的身份,起码恶魔是这么认为的。

玛吉玛娜和朋泽大部分时间都会在珀瑞家的老宅,那里很明显更加宽敞和自由,于是这里并没有第二个可以供忒瑞亚差遣的人,他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最好的演员决定罢演:“好吧,祝你们玩得愉快,最好不要太晚。”

临阵脱逃可不是恶魔的行事风格,沙缪嘴角微微上扬,他逐渐在和忒瑞亚对峙的天平上找回了一点自信。

木讷的伯恩依然抱有疑惑:“所以那是你的爱人吗?瑞?”

他和恶魔的相遇谈不上半点罗曼蒂克,可是已经纠缠成极其复杂的关系,至少沙缪是这么想的,他连自己的主意都拿不准。

“或许远远不止。”

最终他回答。

难以想象一个特立独行惯了的驱魔师会突然多出一个美貌的爱人,这不禁让人开始浮想联翩,关于一些已经被写烂的桥段,比如英雄救美,比如流落民间的贵族少年与冷峻的驱魔师之间的相知相遇,后面这种是崔西的联想,顺便觉得沙缪看起来也多了分人味。

“我还挺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她兴致勃勃地坐下来,全然忘记了初见时忒瑞亚展露的危险,“哦不对,我们好像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他是贵族吗?还是有着什么特别的身份?”

沙缪从来没想过将忒瑞亚介绍给其他人,他总不能将真相和盘托出,告诉他的朋友那是一个恶魔,尽管他现在扮演的身份应该是他的家人。沙缪沉默了一会儿,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迅速扎根并野蛮生长,催促他说出口。

“忒瑞亚·珀瑞。”

他轻声道,“他的名字。”

“哈哈,是个好名字”

崔西礼貌的回应戛然而止,她似乎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和同样惊愕的伯恩对视之后,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珀瑞。这个禁忌的姓氏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解封,反而越发变得危险。恶魔子嗣的传言和灭门惨案同样让人胆寒,除此之外,珀瑞家的小儿子得以逃出生天的传闻同样流传甚广。

难道他就是那个唯一的幸存者?崔西眨眨眼,可惜她不敢问出口,连沙缪看起来都一脸平静,仿佛他不知道珀瑞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

“我只是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沙缪那双灰蒙蒙的眸子看向崔西,崔西都有些分不清哪一只才是义眼了,“我们是朋友,对吧?”

朋友应该保守秘密。崔西默默咽下了自己所有的疑惑,她突然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了。

沙缪的正常人完美生活总归是没法顺利继续下去的。

也许是很早之前就不再能尝出咸淡,又或许是最近才突然丧失的左耳听力,这一切都在昭示着他并非常人,那该死的交换还在继续,也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彻底夺走他追求幸福的权利,就像泰伦一样,失去双腿,成为床榻上的怨灵。

命运对他步步紧逼,扰得生活也格外沉重,就好像那些化茧成蝶后的渺小生物,必须要尽快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然后心满意足地突然死去。沙缪不太想这么做,他只需要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也许已经所剩无几了,每一天都弥足珍贵,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但他并没有将这一种情绪带给任何一个人,也许是掩饰,重伤濒死的猛兽也会掩盖自己的伤势,总之动机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为了效仿普通人的生活,他觉得自己理应有一份工作,哪怕家里并不会有美丽的妻子准备好晚餐。城里的钟表店接收了他这个大龄学徒,好在沙缪在手工上颇有天赋,无论是朋泽曾经的牢笼还是各式各样的驱魔配饰他都能完美完成,虽然更精细的钟表要求更高,但他也不至于和那些孩子一样笨手笨脚。

此时此刻应该在家里备好美味晚餐的美丽妻子显然并不在厨房,他也不在平日里蜷缩着看书的露台,他很确信自己应该不会有朋友,但是来者却如此介绍自己。

忒瑞亚注视着眼前的女人,他完全可以不去开门,任凭不请自来没有礼貌的客人在外面好好站一站吹吹风,也许是一个人被困在屋子里当地缚灵实在是太无聊了,他觉得可以放点乐子进来。

如果沙缪在这里,他会认出这是海芙娜公主,起码在外观上看起来是。

不多日前她已经与未婚夫完婚,令人惊讶的是她并没有选择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连二人已经成婚的消息都是在那之后一段时间才传遍玛伊城的,忒瑞亚有些猜想,与当下的情况相印证。

海芙娜的穿着打扮与初见时大相径庭,已然是一副贵妇打扮,矜持而金贵,完全有理由怀疑她会在对方没有遵守贵族礼仪时微微蹙眉。

“我们上一次见面甚至都没有互相介绍名字。”

忒瑞亚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她正面不改色地喝下苦咖啡,这一点也和海芙娜完全不一样。

“名字是最大的禁忌,是最坚硬的锁链,你我都知道,我想没有这个必要。”

女人放下茶杯,却是用舌尖舔去了嘴唇上残留的咖啡。这个动作不太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