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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他又找到了一點和周繁有關的信息。
壞消息是沒有意義了,他不是周繁的孩子。
「既然她沒有生育我,」周夜聲艱難地問,「為什麼還要換義體子宮?」
醫生搖頭,「她沒有提起過。這也不在我應該過問的範圍內。」
閣樓上的門開了,有一串拖沓的腳步聲在靠近。虞曉轉頭望向門口,正對上章元鎮的視線。
章元鎮剛睡醒還迷糊著,見到他身上的異管院制服魂都嚇沒了,驚恐地原地抱頭蹲下,「啊啊啊別抓我!!」
「……」
他花了好一陣功夫才認清兩人,遲鈍地接受事實,「你們……進異管院了?猛地看見你們穿這身制服好驚悚啊。」
不過這對他而言算是好消息。畢竟異管院裡有了自己人,他不用再擔心哪天忽然被抓走蹲監獄了。
「嗯,今天抓一棵怪樹。」
虞曉說,「放心,不抓你。」
周夜聲大受打擊,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說不出話,全靠他這隻靠譜魚拉著才安全回到家。
他不知道該怎麼寬慰周夜聲。
人魚天生獨立,跟母親的情緣本就淺淡。但人類可能對父母有更多的情感依賴,對自己的身世有更強烈的執念。
他想起周夜聲曾問過「我是什麼」的問題,或許就是對此探究和渴望的表現。可惜他也給不出什麼好答案,糾結了半天,說,「你想不想吃煎蛋?」
「……」
【我帶你去海里游泳?用海藻搓個背,或者用沙子把你埋起來。等出來之後精神就會放鬆很多。】
周夜聲搖了搖頭,坐在沙發上擺弄那隻舊手機,低聲說,「這是周繁用過的。」
六年前虞樺英把這隻舊手機給了他,算是母親的遺物。除了一些舊照片,裡面的數據都已經被清空了。
照片是周繁以及她和同事的合影。他很少翻出來看,但每一張都印在腦子裡。
虞曉盤腿坐在他腳邊,下巴放在他的膝蓋上,目不轉睛地望著他,表情有些憂愁。
他被這樣「該怎麼才能讓你開心」的真摯眼神逗笑了,「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驚訝。」
周繁是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有什麼區別呢。
反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不值得他再難過,也不該讓任何人再為他難過。
他想了想,對虞曉說,「我有你小時候的照片。」
「……」
這怎麼可能。虞曉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狐疑地探出個腦袋,目光黏在手機屏幕上。
周夜聲點進相冊,找出了一系列小紅魚退化期的珍貴留影。
有對著扇貝肉口水直流三千尺的照片。有整張臉貼在培養缸上擠扁成滑稽鬼臉的照片。還有努力用胖尾巴游泳,但因為太圓滾失去平衡撞到腦袋,皺著包子臉可憐兮兮掉小珍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