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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2页)

  身上确是暖了,心却寒的冷。

  今日她已做到如此地步,他却仍如先前一般,不冷不热,不近不远。看似动容,却未有动容,先前她感受到的情谊,当真都是错觉吗?

  心底骤然升起种一泻千里的感觉,臂上力道渐收,手臂缓缓滑落下来,忽然觉得,自己从未弄懂过眼前男人的心思,先前之举,仿佛都是自作聪明。

  “穿着。”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带沙的声音。

  手臂顿了一下,沈鸢抬头,看向卫驰,只见他原本抿紧的薄唇微微上勾,而后露出一个少有的笑颜。他平日不笑,样貌气度皆是硬而冷峻,此刻展颜,竟有几分未见过的温润亲和。

  脑中思绪乱着,忽觉脚下一轻,待她反应过来,身子已被拦腰抱起。

  “穿着,这大氅不必还了。”

男人炙热的呼吸洒在耳畔,似解释,更似命令。

  心跳如擂鼓,沈鸢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她肩上大氅。

  身形不稳,她下意识地勾住对方的脖颈,整个身子都紧贴在对方胸口处,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出一声轻呼。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卫驰看着怀中之人,看着她面上红晕和微颤羽睫,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沈鸢咬了下唇,一抹霞色自唇瓣蔓开,直至双颊和耳后:“阿鸢,本就是将军的人。”

  卫驰提一下唇角,脸上露出少有的不羁。

  不论她有何目的,心中是谁,她沈鸢,自始至终,都是他卫驰的人。

  肩上一凉,肩头大氅已被扯落在地上,紧接着是轻薄纱衣。

  身后抵着软榻,是她先前就睡过多回的那张床榻,呼吸愈急促,周身鼻尖萦绕着陌生又熟悉的,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味。

  沈鸢闭着眼,却能清楚感受到男人高大的身形笼罩下来,颈间洒落灼热呼吸,鼻尖、唇齿、颈项,周身全是他的气息。

  曾是待嫁之身,沈鸢对床-笫之事自是有所了解的,她本能地闭上眼睛,氤氲眼底的水雾藏在眼睑之下,总之,一切都任由他摆弄。

  痛感未如预想般难耐,周身被炙热包围,全然没了冬日的冰冷寒彻。费心思绾的髻早已松了,鬓上步摇也被撞掉。

  沈鸢咬着唇,眼睫不可抑制地颤动着。

  痛楚有时,彷徨有时,迷离亦有时。

  ……

  沈鸢睡醒时,窗外早已有天光大亮。

  她小心翼翼地侧了侧头,见身侧无人,身心立即放松下来,身-下的被褥不知何时已换了新的,鼻尖充斥着淡淡馨香。

  银杏听见声响,推门进来,却未靠近,只隔着屏风远远站着:“将军临出门特意前交代了,姑娘留在此沐浴更衣就是,若觉疲惫,便多睡会。”

  沈鸢循声看去,甫一转身,便看见搭在床延上的男人腰带,玄色绣金的纹样,正是昨夜她亲手解开的那一条。

  她记得昨晚分明是掉落在地的,此刻忽然再见,似乎在无声地提醒着她,所有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思绪一下被拉扯回去,羞赧确有,但没有后悔。

  不用任何人或任何事务地提醒,她本就没有一丝后悔。

  昨夜所言,真假掺半,她当真想过那些事情。然眼下,再谈那些无用的假设又有何意义,就好似先前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一切皆是她心甘情愿。”

  沈鸢挪了挪身子,想要去拿那条放在床头的腰带,手臂探出锦被的一瞬,才觉臂上、腰间酸疼,她咬了下唇,忍下隐隐酸胀,直将腰带取过,捏在手里。

  “姑娘?”

见主子久未应声,银杏开口又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