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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山霸王(第1页)

徐沉渊脸色瞬间阴沉,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

颜色幽深的墨瞳攫住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透、看穿。

温桥眼底水淋淋的,丝软蓬蓬的,不躲不避,干净望到底,几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滚落,散在墨里。

否定徐沉渊的付出,没有给予他相应的认同感,将他的体验度扼杀在摇篮里,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工具人。

意气风的天资骄子。

温桥觉得是过于残忍。

可她这辈子就这样了,自卑的,不完美的,掩盖不了她是个累赘的实事。

就像一层遮瑕膏,用卸妆水卸干净,瑕疵永远都在。

一面是心疼,酸的,苦的,涩的。

手紧紧地攥紧被单,攥得白浑然不觉。

“徐先生,你造成我的困扰了。”

但是没关系,只是一时的,往后是可以随时间去消散的。

徐沉渊一张脸蓦地浮起冰霜,刺骨的寒冷,冷入骨髓,随时都会碎裂。

隐忍的撑在两侧的劲廋手臂血液、青筋暴涨,起身拿过本子,写上一句,扔在床上,「你先好好休息。」

没同意,没答应。

水汪汪的易碎感,她现在最大。

她情绪不稳定,所有沟通、大道理都是在扯淡、在浪费生命。

再跟她争执、刨根问底下去,大概率会把自己气死。

无解!

‘隔’一声门合上。

庭院里,雪色缱绻,满世界只剩下簌簌的雪和轻纱摩挲似的细碎声响。

风雪扫过七八辆清一色庄严的黑色红旗车流,澄净的银质金属车窗,衬得更加孤冷。

陈杰撑着大黑骨伞上前。

徐先生眼底一片猩红,暴涨的红血丝,薄唇紧抿,脖颈肌肉青筋胀得绯红,肩阔挺拔冷硬,不似平常不羁散漫,似暴虐又克制的狂徒。

风风火火,冷冷清清。

“徐先生,温小姐的往日的病例报告,erebus博士在京医大候着了。”

徐沉渊沉默不语,保镖拉开车门,从容阔步入了车内,笔挺靠在柔软的皮质座椅上,缓缓呼气息,阖眼。

两股情绪在猛烈地撞击他。

催他疯。

温桥拒绝他是真,放弃治疗也是真,神经性的耳聋,连助听器都不愿意带了。

她生着病,是个山霸王。

想打雷就打雷,想下雨就下雨。

想哭就哭,想闹就闹。

又不能受刺激,你还真没法跟一个病人去计较。

要换平时直接丢床上,吻到她服为止。

陈杰对司机说,“不回京,先回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