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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赵石挨着枕头,天色已经蒙蒙亮了,经这一天一夜的折腾,门外又有人专门守着,赵石安心之下,不久便即安然睡去了……
团练
第二天一早便有行人在城墙处发现了尸体,县衙的差役也早已接了张家和范家的报案,当街袭击禁军旅帅,剿灭匪患的功臣,这怎么听也不是件小案子,又听说在城墙处发现了两具尸体,县衙里的人们刚从匪患的麻烦事儿里解脱出来,立即又是被弄的焦头烂额,不过还好,这两件案子根本就是一件事儿来的,城墙处的两具尸体根据他们带着的弓弩判断,这两个人便是当晚在街上刺杀的凶手了,至于为什么死在这里,有很大的可能是接应他们的人来了个杀人灭口……
徐闻这两天跟本没在县衙露面儿,在家里琢磨了几天的功夫才将信写出来让人送走,刚想缓缓,没成想又闹出这么件事情来,心中震怒可想而知。
立即派遣差役满城的搜索,最后还扩大到了县里,虽最终也没有什么发现,但县里的一些青皮却从此销声匿迹,巩仪县的治安到是为之一净。
这样的事情查是无从查起了,只是在当晚有人听了两个家伙的喊话,说是什么双虎岭来的贼匪,到也让这些跑的腿都快断了差役松了一口气,不管那双虎岭在哪里,总算是可以向上面交差了,就像是后世双子大楼被炸,管它到底是谁炸的,只要给个目标就好,反正剿匪的事情也不关他们这些衙役的事情了不是?
差役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身为整件事情的主角的赵石也长长出了口气的,一连三天,张家大院算是热闹了,人来了一波接着一波,先是范府的两个公子过来探问,老爷子算是对赵石上了心,不光回礼很是丰厚,还拿来二百两纹银,就连定亲需要互换的信物也拿来了的,一个绣的乱七八糟的荷包,不用问就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石头娘却是掏出了早就准备好了一个钗子给了兄弟两个,待得送走了又喝得醉醺醺的两兄弟,县衙的差役找上了门儿来,他们自然是不敢将赵石带回县衙问询的,两个差役到赵石这里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闲话说了一堆,案情也没问几句的,到是将当晚几个跟着赵石的几个家丁详详细细的盘问了几遍,最后还是不得要领,只好怏怏的回去了。
接脚而来的却是县尉王世泽,此人春风得意了没几天,又蹦出来一个双虎岭,心里不免有那么几分世事无常的感觉,尤其双虎岭他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心情更是郁郁。
来到赵石这里却只为看望一下赵石来的,怎么说赵石也是他亲手送入军中,当时看来此事是坏的不能再坏,为此还和张世文闹了生份,如今看来,却是他王世泽慧眼识珠,眼光不凡了。
既然赵石和他有这么一层关系,再加上前些日子还送了他一份功劳,这情分也就不同寻常了,知道赵石来了县城,立时赶了过来,表现出来的都是热络……
送走了不能久留的县尉大人,接下来却是张家的一众亲族围了上来,张家身为巩仪大族,其中自然不乏有眼力架儿,赵石在张家已经是凶名在外,但得罪赵家少年郎不过是二房的老二罢了,和旁的人却没有一点关系的,就连县尉大人都亲自登门看望,还和闪电般的和范府结成了亲家,以后这前程还会错的了?张家几房虽说已经分开来过了,但大房的亲戚不也就是张家的亲戚吗?上前问候一下还不是应该的?到了这个时候,却已经没人想起在赵石没回来之前发生的种种不愉快了。
如此想法的自是不只一个,这样一来,原来还算僻静的小院人来人往,到处都是人影,热闹的好像过年一样。
直到县令,主簿,县丞,县尉几个的到来,张家的热闹程度算是达到了顶峰,县令徐闻将案情的进展说了一下,意思无外乎就是一个,贼人是双虎岭来的强人,但双虎岭在哪里大家都不知道,实在没有办法给赵石一个交待,求的便是赵石不要死死抓住这件事情不放,要不然闹到大家上峰那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赵石本也没指望这些差役能从中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自然是不为己甚的了,结果到是县令大人颇是不好意思……
这还不算,自从知道了那两个贼人死在了城墙之处,杜山虎看过了尸体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贼人绝对不象那些差役说的那般,是自己的同伙儿杀死的,不然也不会一个在城墙之内,一个则在城墙之外,自然是要寻一处僻静之地,来个毁尸灭迹的,绝不会将尸体这样仓促的扔在这里。
他这么一想,赵石便倒了霉,整日价追在赵石身后唠唠叨叨,就差直接问出来你是怎么杀死那两个贼人的了。
最后赵石是不胜其烦,不顾张世文兄弟的热情挽留,执意要回赵家村去,当天中午便即成行,临走之前,张世文还给他拿了二百两银子,其他杂物足足弄了有两辆驼车。
回到赵家村的时候,赵家村的建设却已经开始了,紧挨着原来的村落弄出一块大大的空地,已经有村民在那里挥汗如雨的开始砸下木桩,还有不少生面孔在空地上比划着什么,这些自然是县里请来的工匠了。
回到村子,赵石除了到凤翔西路团练使衙门报备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但这事却也不急,也没有规定什么期限,赵石现在担心的却是那些不知来历的贼人找到村子,赶紧将这些显锋军的老兵安排妥当了,有了这些人在,任谁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找上门儿来的。
这期间,赵石却是注意起新来的那户人家了,这家人没事儿也不出门,屋子里时不时的还能听见读书的声音,村子里的先生是个半吊子的读书人,连童生都没中过的,这时已经年纪老迈,调教起村子里那些精力旺盛的娃子们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于是赵老三亲自登门,将那位那位外乡人请了出来,担任村子里的先生,本来象他们这样的村子,根本没那个必要请先生的,谁家的娃子也没想着要从这一面上来出人头地的,只要有地种,天公作美,那么一年下来,这些村人却也能过一年的好日子的,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去读书本子,就像赵老先生一样,读了一辈子书,还不是一事无成?
但赵老三不这么想,村子里有位先生那是有面子的事情,教出来的娃就算没有大本事也能断个字儿什么的,可比邻村那些任嘛不懂的愣娃子们强的多了。
那个姓郑的中年人到也没怎么推辞,于是在村头儿里的那间大屋里,以前那个垂垂老矣的老家伙不见了,换成了这位郑先生。
引起赵石注意一次路过这家的门前,却是见那个胖乎乎的叫郑崔林的孩子正在自个儿下棋,孩子下棋也没什么,但那棋盘也不知是什么质地,隐隐透着一股圆润的光华,那黑白棋子也有些异处的,赵石虽然认不出这些东西的质地,但也知这些东西不是能出现在平常人家里的,回头再想这个孩子的言谈举止,心里便已认定这家人的来历很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