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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祁蔚在草丛里朝他挥了挥手,他看见了,但没动。只是对祁蔚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祁蔚掏出手机,对屏幕指了指,意思让他看消息。她打了三四个电话,边汇全没接。

祁蔚在微信问: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帮忙?

边汇说:事情闹大了,你帮不上什么。回家去吧,别瞎掺和。

祁蔚说:我给你带了酒,刚从酒窖取的。

她说着,一个阿姨端着餐盘进了边汇房间,把一瓶红酒打开,开始醒酒。边航想喝,却被边汇用手机打了胳膊,让他别动。

边汇给祁蔚发消息说:心意收到了,回家去吧,外面的事情别多管。毕业快乐。

边汇顶着一头黄毛,耳朵上打一排耳洞。看起来不学无术,但实际上遇事时候挺靠谱的。他爸爸要是被请去调查了,边汇就得主持大局。

祁蔚不好再多说什么,独自离开了。来的路上,她找冉冬问了。冉冬消息灵通,一问就有。但她支支吾吾的,祁蔚问了好久才理清楚。

冉冬靠关系拿到了警察出警时候的视频记录,她被吓到了。她说现场到处都是血,两个小孩被锁在房间里,边澜晕在地上,而李湛一被120直接拉进了icu。

李湛一手上破点皮,边澜都心疼,她怎么会对李湛一动手?冉冬说因为李湛一这次干的真不是人事。“谁家做生意没点灰色手段?不说就没发生,说出来,就得查。而且最近柏昱家又是正在被调查,这风口浪尖的,李湛一把边家推出去,那简直就是最好的靶子。”

冉冬偷偷说,“而且我爸说,本来柏昱外公下台,边汇的叔叔的老婆的表叔伯,就成海州头号交椅的首选了。这回肯定上不了,边家还得大出血。尤其是边澜爸妈,可能要牢底坐穿。边澜弟弟边航……不知道干不干净……”

懂了。最爱的人把刀捅向了自己最亲的人,边澜得发疯。

回国

虽然从父母那得到的关爱比弟弟少,但这些年边澜父母一直在尽力弥补边澜。家里的亲朋好友也待边澜很好。边澜性格温柔,不爱争抢,她希望所有人都好,希望边家和李家和睦相处,像真正的一家人。结果被事情一刺激……难说。

“刀真是边澜姐捅的?”

祁蔚问。

“事情在卫生间里发生的,家里的监控没拍全。但边澜把孩子锁进房间,在厨房拿刀,都拍着了。她自己也承认了。目前边家请的律师主张,边澜这些年被李湛一精神控制,神经极度紧绷。她拿刀是想用自己作为威胁,让李湛一去警局撤回检举。但李湛一性情暴躁,在争执过程中,导致边澜误伤了他。”

冉冬说,“不过边澜状态很差,她什么也不想说,就想看看李湛一。”

“李湛一还好吗?”

“还没过危险期。”

冉冬顿了一下,道,“他好像中途醒了一两次,一直说是他自己用刀时候不小心捅伤的……”

“他不想伤害边澜……”

“老实说李湛一对边澜确实是真爱。”

“他的爱太自私了。”

————

祁蔚想去看看边澜,但她被警方控制,祁蔚见不着。她留在国内没什么用,没多久就飞回了西雅图。

西雅图的雨季刚过去,阴沉和潮湿结束,不要钱的阳光落满这座漂亮的城市。去年这会,祁蔚带着张以舟把奥林匹克国家公园、雷尼尔山之类的户外景点都玩了一遍。还探索了很多荒无人烟的野岛,发攻略在她的微博号上,吸引了一些人去打卡。

其实这些地方祁蔚和朋友也去过,但和张以舟去,还是玩得很开心。张以舟帮她拍照,蹲着蹲着就趴到地上去了,因为攻略上说这样显她腿长;他们在野溪里抓鱼,祁蔚一脚铲倒张以舟,他就顺势抱住她滚进了溪水里;张以舟还很会阴阳人,祁蔚剖野鸡做饭,让张以舟尝熟没熟,张以舟说:好险,差点就熟了……

“蔚蔚。”

敲门声一下惊醒了祁蔚。

祁蔚抱着枕头从午睡里醒来,问:“招昭,有事?”

夏招昭笑了笑,有点害羞似的,把一杯柠檬水放在祁蔚床头。“我们毕业了,我和你的合同也就到期了。”

“招昭,恭喜你自由了。”

夏招昭没想到祁蔚会这样说,怔了一下,眼眶泛起了红,“蔚蔚,这7年我很感激你……”

祁蔚摆了摆手,打断她,“别说肉麻的话。我也很感激你。”

远离家里7年,虽然物质依然丰裕,但没有家里人陪伴也是真的。祁浙和辜曦在纽约,祁蔚总不能天天赖着他们。

异国他乡,夏招昭的确是祁蔚的安慰。她们在一张床上睡觉,一起吃西餐,一起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尽管在年少岁月里,有间隙发生,但夏招昭一直是祁蔚忠诚的朋友。

“毕业后你打算做什么?”

祁蔚问。

夏招昭捏着衣角,在床沿坐下,说:“原本我也想拿绿卡,留在美国。但是最近我发现,我还是想回国去。我喜欢待在随处可见汉字、听汉语的地方。”

祁蔚有点诧异,她知道夏招昭一直在咨询关于留美的事情。

夏招昭说:“其实我已经在办国籍变更了,但是真想到以后不是中国人了,忽然就很伤感。所以放弃了。”

“那你的工作呢?”

祁蔚把她介绍给了一个时尚杂志社,夏招昭很努力地通过实习,拿到了转正名额。

“谢谢你,蔚蔚。我在国内找了一家出版社的编辑工作。”

“啊?国内工资很低的,而且出版行业都是夕阳红了,随时要倒。”

“嗯,但是我还是想去。”

夏招昭说,“我运气好,招我的资深编辑负责我很喜欢的一位作家。如果做得好,或许我也可以和那位作家对接。而且我发现……如果不用给家里钱的话,我好像不需要太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