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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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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这对尊崇其他学说的为官者来讲,着实不妙,只好勉强抱团自保。

伍陵次辅同在其中,硬要说其所学流派,应道“外儒内法”

,谢砚行则是遵“中庸之道”

何为中庸?

凡事过犹不及,应持不偏不倚,折中调和之道。

伍陵对此嗤之以鼻,就谢砚行那厮三五年贬谪,两三年升迁的为官之路,韩昭鸿见了捏着鼻子都不认!

两人于处世之道上相行甚远,话不投机半句多,奈何两人当属同窗,入朝为官后又属同僚,时日一长,摩擦龃龉诸多,梁子便结下了。

然他对谢砚行是此等看法,对其下三个弟子倒是心平气和,偶尔还能指点文章。

若说是谁最为投机,必是谢砚行的小徒弟,江无眠。

公道来说,江无眠的处事风格与自己并不相符。

江无眠行事虽有法度,然正如文章所列之事一般,做事剑走偏锋,胆大妄为,不惜以强权暴力镇压。

但他做事有度,且还乐意提拔手下人,不贪功起衅。必要时刻,还会以此成就手下的功劳。

人生在世,为名利权势所累。而江无眠,他所行虽为自己博取诸多利益,但在此之余,为民除害,为国谋利也是不争的事实!

不说别的,单单是水田犁与肥料二者,足以让其一步擢升。

建元帝与韩党暗中博弈,同时也为保江无眠人身安全,不至在起步时便被人夺了功劳,只好避韩党锋芒,仅作封赏。

待日后,韶远县一度兴旺昌盛,才以知府之位弥补。

便是如此,江无眠心无怨言,初上位就清理蠹虫,足以见其为人至善至纯。

若是人人皆是江无眠这等德行至善,行知至美者,法度仅会是其衡量善恶的工具;没奈何,人间多是德行有亏,私欲乱人心者,此番恶行事件若是得叫他们看了,法度也不过是其攫取权力的手段罢了。

唉,着实可惜,这江无眠若是自己弟子,又该是何等光景!

再者,韩党把持朝政良久,多有怨言,以此做筏子作,正是时候。

话落,众人也明白了伍陵的态度:按江无眠的功劳,放出去做个布政参议都无妨。

瞧他治理的一县,短短三年,农业兴盛,商业达,两厢不误还能大兴教育,这要任了布政参议,守岭南一道,岂不是能将陆之尽头化作又一个钱袋子!

也就是人年轻,资历不够,不给升职也算了,各类嘉赏特权总不能少。

刘尚书余光瞥见建元帝嘴角微扬,面上略带嘉许之意,心底不由一重,沉甸甸得像是石头入水,再升不起来。

终究是大势已去,再改不得。

岭南道一行,非但没能磨灭天之骄子的心气,反助长气焰,以此入了建元帝法眼。

陛下未免太过信重谢砚行,曾数次贬谪,仍是不下重狱,最苦时莫过于让人去了边陲磨砺,三年不到,立马把人配至岭南,由其弟子照顾。

如今弟子成长起来,又让建元帝念起谢砚行的好来,恐是要大行赏赐。

建元帝对着此刊思量一番,问众人,“朕犹记得,当年乱贼犯上,致使岭南一道死伤惨重,江无眠赴任韶远,多灾多难,便免了赋税。三年任期一过,合该报上税来。”

不仅是韶远县免了税,整个行省内全免了三年。眼下年关刚过,的确轮到交税之年。

他记得一清二楚,还不是因江南道用过肥料,每亩均产增收一成,一亩如此,大周千千万万亩地,加起来是何等的丰盛!

这话余尚书敢肯定点头。

户部有的田地做了试验,几种肥料全试验过。麦的增产效果最为明显,其他许是配方有所差异,结果并不稳定,但无疑可证,方子格外适用。

建元帝命人取来韶远县三年里送来的公文,齐总管亲自捧来,又带上三期报纸,互相映照。看过后,龙颜大悦。

又见特刊里描绘的商队恶行,更加厌恶此等蠹虫。

“传朕旨意,江无眠任钦差大臣,负责岭南商队诸案,为期一年。伍德信任副使,协江钦差督办此案。朕将赐一柄尚方宝剑,上斩逆臣贼子,下诛权贵恶霸。”

伍陵当即叩谢皇恩,伍德信是他儿子,即便是个副使,架不住建元帝看好,又有江无眠处事在前,前程无忧。

得了这般允准,伍陵当即先给谢砚行去信一封通气,又赶忙叮嘱一番伍德信。

“下去岭南,地热又有暑气,临到头来称病即可。万千以江无眠为主,不得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