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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待回到西院,沈洲半刻未歇,宣帝派人来通传要他进宫。

他走了几步,又折过身对她道:“今夜不必送食点。”

宋南枝应下,并没有什么情绪。两人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如常。

宣帝召沈洲进宫,是想问及关于江州贪污案的案情。

原是谢荣之死一直没查到幕后主使者,宣帝便与众大臣在今日朝议上,商量把涉事官员都抄家流放,要将谢家抄出的六十万两,与余下的官员的家产填补今年边关的军需以及各处的灾害之地。

宣帝思虑着若案子继续查下去整个朝堂都得乱作一团,便打算提前把案子判了,故而召沈洲问案情。

听完后,宣帝道:“宋昌平当职不严,又与谢荣牵扯扯不清,难逃罪责。但抄家就免了,只教他在狱中先好好静思己过。”

宣帝心里清楚,宋昌平不过是在押解江州知县时没看住人,算不得什么大罪。至于谢荣死咬住宋昌平的心思,他也能猜出几分,无非就是想针对瑞王府。

既与贪污案无关,抄家就太过了。但若此刻放出去,少不得会被那些人大做文章,遂等着风波过去再说。

沈洲道:“江州知县的死与谢荣无关,凶手以及幕后主使都另有其人。”

见沈洲突然又将案子重新提起来,宣帝神色凝了一下,顺着他的话问:“哦?你可查到是何人?”

“人很快能抓到,待问供查证之后,便可知晓。”

宣帝欲起身,内侍上前扶着,他朝着沈洲走了两步,面色陡然冷了下来:“今日太子的意思也是如此,要将江州贪污的案子彻查到底,要朕给江州百姓一个交代。眼下,你也觉得案子要继续查下去?”

几位皇子皆赞同宣帝的决断,唯独太子主张要彻查此案,驳了宣帝的面子。

宣帝正因此事恼着:“你来说一下,朕哪一点委屈了他?谢荣是他一手举荐的人,贪污这么些年,他不仅要袒护,还要闹得整个朝堂乌烟瘴气!”

沈洲低眉弓腰,只听着不作答。

宣帝挪动了几步,抱怨完,才回了沈洲方才的话:“你适才说抓人,从哪儿抓人?”

“杀害江州知县的人日前逃到了通州,今早在城外亦发现了他的踪迹。臣前去拿人时不料碰上了五城兵马司的人,他们拿着弩箭企图灭口。”

沈洲捂着肩膀的伤口处,将那箭矢递上前。

内侍用双手接过那带血的短箭,捧到了宣帝的面前。箭头倒尖,刃薄锋利,是武库司去年改良的箭镞。

宣帝瞧着脸都黑了,敢动用兵马司的人行刺沈洲,还明目张胆的灭口,等于在他眼皮子底下谋反。

“混账东西!给朕查!”

“朕倒要看看,是谁要反了天!”

沈洲深弓一揖,领了命。

宣帝虽震怒,到底还是吩咐了太医给沈洲瞧了伤口,见无大碍才让他出宫了。

也是当天天夜里,赵成海果然乔装成下人进了宋家,因为练家子懂些功夫,二叔没能将其拿下,反被他拿刀子威胁,逼迫赵氏拿出三万两钱财。

谢荣死后赵成海本来以为能相安无事,却不想半个月前开始被人追杀,导致他连家都不敢回。走投无路只能来宋家捞一笔银子跑路。

但他话音刚落,就被玄卫的铁鞭钩住了脖子,拉扯出几米外,生擒带回了北玄司。

还未进诏狱就已经吓软了脚。也用不着逼供,前前后后将与哪些人勾结,收了多少钱,做了那些事,一并都吐了出来。

只是到了江州知县这,他却并不认识与他接头的人是谁,只道是声音尖细瞧着像是宫里的人,给了他一笔钱,还哄骗定会保他无虞。

沈洲听着,神色凝结,一沉再沉。

回了王府,宋南枝便叫春杪又折回了宋府,所以赵成海被抓去诏狱,她也是当夜就知道了。

虽然心里是想着,既然赵成海被抓,那么她爹只会担个看守不当之罪,不至于会与那些贪污官员一起抄家流放,但心里还是会有些担心。

总觉得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沈洲是后半夜回来的,进了院子,便见对面房里还亮着灯。

身边的侍从东福小声解释了一句:“夫人因为宋家的事一直忧心,吩咐着若世子夜里一回来定要奴才回禀她一声。”

赵成海被抓之事暂时还没人知道,想来她是自己派人回去当了眼线。沈洲默了一阵,嘱咐道:“去告知她莫要操心便是了。”

东福应是,便去敲了宋南枝的房门。

沈洲也没走,站在廊下,见那灯熄了,方才折身回了房。

闷了几天,到傍晚的时候终是下了一场雨。

这几日宋南枝除了早上请安,没怎么去东院陪瑞王妃,想着有人陪,她便也不凑上前了。

晚膳后,许嬷嬷将云绫锦制的两套夏衣送了过来,还道宫里来了嬷嬷传旨意,说过些日子要随着太后去行宫。

宋南枝应好,想起昨日夜里丫鬟们又说沈柯闹了脾气,便问了一句:“郡主还好吗?”

许嬷嬷叹了一口气:“昨儿太后点了郡主一道去行宫,郡主知道后闹着不肯去,便使了好些脾气。”

两年都未曾出过房门,更不喜人近身,怎么会肯去行宫呢。虽不知什么原因才把自己关起来,但宋南枝估摸着应该是与两年前的退婚有关。

她问道:“太后可知郡主的情况?”

许嬷嬷叹了一口:“先前太后六十大寿郡主不曾前去跟前侍奉,太后便斥责了王妃,如今更是下旨无论如何要郡主陪同,这不,亲自派了身边的夏姑姑来劝,这会儿还闹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