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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须寻各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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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韩雍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深知景晟的性子,知道这人年幼时便做了太子,久居上位,怕是绝不肯受这等委屈的,所以才会以进为退,说出那番话来。

只是他万万也想不到,景晟竟然连这样的话也肯答应。

他整个人僵在那里,心跳如鼓,却毫无对策。景晟连这样的话都答应了他,他若是再要推辞,只怕这人震怒羞辱之下,不知会做出甚麽事来。

景晟见他不语,以为他仍有疑虑,便说,‘朕既然答应了你,便绝不反悔。’

说完便搂住了他,去亲他的唇角,手下却探向他的衣底,韩雍只觉得心慌意乱,情急之下,脱口说道,‘你太糊涂,这样的事,又怎能在这里!’

便慌忙的站起身来,背对著景晟整起衣裳来。

景晟却是又惊又喜,眼底都放出异样的光彩来,走过来捉著他的手,轻声的说道,‘是我性急了,永熙说去哪里?’

韩雍转过身来,见他眼角眉梢都露出藏不住的欢喜来,便浑身发冷,想起自己旧日里的说话,心中便十分的悔恨,勉强的定了定心神,这才同景晟说道,‘你往日里批折子时,不是不喜人打搅的麽?等明日你在书房时,便可传我前去。旁人也只当我替你写朱批,便不会疑心。’

景晟便笑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搂住了他的腰,在他耳旁咬著他的耳垂悄声说道,‘永熙想得十分周到,只是难道以後日日都只能在书房里相会?’

韩雍心中烦乱,想,这等不伦之事,难道还要想要长久不成?

又见他满面欢喜,便越发的不忍,只好任由他挽著。

心里却想,不然便索性趁了明日将那孤魂合在景晟的身上便罢了。周道人的话,他却是丝毫也不敢信的,若是等著那人相帮,只怕还要生出许多的不妥来。

景晟却不等他答话,却又微微笑著同他说道,‘早知永熙只是不肯屈居人下,我又何必在意那许多?’

韩雍见他微笑,心中不免要想,要你如女子般的雌伏於人身下你也肯麽?

於是便悔恨不已,想,早知如此,当初晓得他有这念头时,便该慢慢的想法子断了他的心思才是。

弄到如今,怕是心魔已生,情丝已长,再断却难。

景晟命了两个宫人引他回去,临走时,却又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既然永熙不愿别人知晓,我们日後便在书房里偷偷相会。’

说完,便轻轻的在袖中握了一下他的手,韩雍心中叹息,便也轻声应道,‘你明日等我。’

韩雍回去了之後,坐在床边发了半日的怔,洗漱之时,内侍端来铜盆站在他身侧,他微微俯身,看见了水盆中的倒影,便心生厌烦,将手巾丢了进去。

身旁的内侍十分乖觉,见他发作,倒也不声不响,将手巾捞了出来绞了绞,替他擦起脸来。

韩雍倒不好再板著脸,接了过来,自己抹著,却又忍不住问他,‘你往日里在宫中,可知道皇上常宠幸哪个麽?’

那内侍吃了一惊,望了望四下里,才靠了过来小声的说道,‘回公公的话,没见著皇上特别宠幸谁,後宫那些娘娘们挨个儿侍寝,雨露均沾,没谁高过谁去。’

韩雍心里越发的烦恼,想著明日可该如何的对付过去,景晟又不是未经房事的处子,若是不小心露了马脚,只怕更会难堪。

他於房事向来淡薄,家中也曾养过几个侍妾,却都被他尽数放了出去,他这些年来也不曾亲近过女色,又何尝有过情动之时。

韩雍烦恼起来,便问他,‘你可有私藏的酒?’那内侍吓了一跳,咳嗽了两声,答道,‘回公公的话,奴婢不敢。’

韩雍知道他是胆小,便摆了摆手。

那晚他睡下得早,又因为还生著病,便吩咐他们多拿了条锦被盖著,梦里似睡似醒,倒仿佛是去了书房。景晟在那里等他,韩雍便觉著苦恼,想著,难道要先剥他的衣裳不成?

无奈得很,只好走了过去,景晟仍旧坐在那里,却趁势拥住了他,低声叫著他的字,韩雍心里便一颤,说,‘你抬起头来。’

哪里想到景晟抬起头来时,却变的如同古嘉一般的模样,韩雍心里一紧,还未来得及推开,便又听他闷声的唤著永熙,竟然将他搂紧,仿佛那晚的情形一般,难耐的在他身上磨蹭著。韩雍被他这样耳鬓斯磨,竟然不觉气短起来,小腹处仿佛有甚麽东西不住的抓挠,叫他意乱情迷起来,忍不住就将古嘉推倒在座椅之上,古嘉在他身下扭来扭去,含著眼泪望他,说,‘永熙,摸摸我,摸摸我。’

韩雍被他这样唤著,便忍耐不住似的,伸手要去抚他的腰,却一手按空了,猛然自梦中醒来,竟然大吃了一惊,脸上热得厉害,额头上也都是些细密的汗珠,这才知道竟然是一场春梦。

起身去倒水时,却见房里点著支香,还未燃尽,韩雍捻了香灰在鼻下轻嗅,果然是香中有异,顿时大怒,想,哪个在我房里动这样的手脚,这样奸险的要算计我?

只是想到自己梦里竟然是那样的光景,终究是不解,那一夜倚在床头,心乱如麻,竟然彻夜未眠。

倒是闭眼假寐的时节,便有内侍自外而来,悄悄的将香灰扫了藏在袖中,仍旧无声无息的出去了。

韩雍恼怒起来,却没有动作,心想,必然是值夜的那班内侍,却不知是哪个。

他一夜无眠,起得也早,还正在洗漱,便有内侍来传他去书房,只是想起昨夜那半场春梦,就不免有些心惊。

他跟著内侍去了书房,果然见景晟坐在那里看折子,见他进来,便微微的点头,顷刻之间,房中便只剩了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