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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他就把自己的身份從「故意勾引哥哥未婚夫」的加害者,轉變成了無辜受騙的小男孩。
他哭得悽慘,沈致知卻並沒有全信,看著他的眼神猶帶猶豫。
沈向書咬了咬牙,徹底把應懷瑾推了出去擋槍:「在這件事情之前,我和應懷瑾已經沒關係了!因為……」
「因為……我發現應懷瑾一直在利用沈喻,騙我們家的錢!」
沈致知的眼神驟然一凝,宛如實質一般落下來,壓得沈向書不敢呼吸。
良久,他才聽到沈致知的聲音:「你都知道什麼?說出來。」
沈向書猛地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或許能逃過這一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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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那麼說的?」江存川坐在沈喻的病床邊削蘋果,一邊往嘴裡塞蘋果塊,一邊聽沈喻給他講昨晚發生的事情。
「對呀……」沈喻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江存川刀尖上切下來的蘋果塊,卻眼看著少年把它送進了自己嘴裡。
沈喻泄氣,哀怨地瞪他:「小叔,我還以為你是來照顧我的。」
弦外之意就是:你是來照顧病人的,怎麼自己把削好的蘋果吃了?
江存川用眼角睨他一眼,不緊不慢又往自己嘴裡送了一塊,等咽下去才嗤笑一聲:「我不能吃蘋果?就你是少爺,得我伺候你是吧?」
話雖這麼說,下一塊被切下來的蘋果,還是送進了沈喻嘴裡。牙齒咬下去時,咔嚓帶著響,果汁清脆香甜。
「沈向書和沈致知在調查應懷瑾的事情。」江存川猝不及防地說。
「咳、咳咳!」沈喻咳得驚天動地,差點被一口蘋果嗆死。他瞪了江存川一眼,有點兒懷疑他是故意的,報復自己搶他的蘋果吃。
江存川慢條斯理地給他拍背:「我還奇怪,沈致知怎麼這麼快又把目光轉移到了那些東西上,原來是你做的。」
他呵了一聲,發消息給江淅,告訴他捏著的那些東西可以放出去了。不過不要給江存川,而是交給沈向書。
畢竟趕狗入窮巷,然後看狗咬狗更有意思不是嗎?
發完消息,他看了眼正偷偷摸摸拿走個蘋果,快樂地啃蘋果的沈喻,轉而又說:「應懷瑾怎麼樣了?」
江淅回得很快,語氣幸災樂禍:「還能怎麼樣,被應家關起來跪祠堂了唄!丟了這麼大的臉,聽說他奶奶差點兒把他活活打死!」
應家是文人風骨,不重利,但臉面看得比命都重要。
應懷瑾又算是直系嫡孫,爆出這麼大個驚天動地的八卦,老太太氣的夠嗆,要不是身體夠好,當天就得進急診。
可憐應懷瑾剛從程驍床上下來,一身青青紫紫,又把老太太氣了個半死。當即家法把他打了一頓,丟進祠堂里讓他面壁思過。
滿打滿算一天半,應懷瑾一口水都沒喝上。
江存川不以為意,兩天不喝水又不會死人。他知道程家那邊兒,程驍正在全力抗爭,想說服程家接納應懷瑾。
程驍想的很好,兩人發生關係是既定事實,左右他不參與公司管理,遲早是個扔出去聯姻的,聯上應家也未嘗不可。家裡又慣他,只要他再加把勁,這件事未必不能成。
到時候再說向沈家賠禮道歉一番,他和應懷瑾也能安然無恙。
可這事兒既然有江存川參與,就必然不可能讓它按照程驍的想法如期實現。
他動了手腳,把程驍傳給應懷瑾的消息全都攔了下來,根本不給他們溝通合作的機會。
這邊程驍為了兩人的「美好未來」全力以赴,可對應懷瑾來說呢?那才是真正恐怖的孤立無援。
「程驍對應懷瑾倒還挺深情。」江存川嗤笑一聲,眼裡沒有半分溫度。
程驍的深情全都建立在應懷瑾對別人的傷害上,若只是袖手旁觀也就罷了,可他偏偏出於所謂的愛情,多次從旁協助。
就連**事件,也有他的手筆。
所以,江存川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他。
他派人盯著沈向書的動作,他想要查什麼儘管讓他去查,幾乎是縱容著把他們手裡地資料交到了沈向書手裡。
沈向書如獲至寶,立刻帶著自己的「成果」去找沈致知。而沈致知僅僅是看了兩眼,面色驟變,立即派人把東西送到應家去。
同時,有另一份複印件,也被送到了程驍的姐姐,程景的手裡。
程驍忽然被大哥叫來,說要找他聊聊應懷瑾的事情,還以為大哥終於鬆口了,要接納應懷瑾。
可等他興高采烈地來到書房,卻發現那個一向和他不對付的孿生姐姐——程景也在,而且看起來頗為興致盎然。
「程驍,你老人的眼光不行啊。」程景翹著腿,雙手環胸,勾著嘴角陰陽怪氣地說,「應懷瑾是什麼樣的人,一中二中都傳遍了,只有你這個傻白甜不知道呀~」
他傻白甜個屁,程驍比所有人都清楚應懷瑾的真面目,不過是偏心所致,助紂為虐罷了。
「程景,你對他有偏見。」程驍表情坦然,應懷瑾的一些事情都是他擦的屁股,藏的很好,他並不擔心被人翻出來。
大不了被查出應懷瑾以前交過幾個男女朋友,這能算什麼大事?
然而下一刻,一方極其沉重的鎮紙,擦著他的耳邊被狠狠砸在了門上,程大哥臉色陰鷙:「程驍,你是瞎了還是蠢,要把這麼個東西帶進咱們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