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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狠狠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哼了聲。
「真的。」
。。。。。。。。。
入了夜之後,幽暗陰森的街道。
一大早發生的噁心兇殺案,白天的時候街上就沒什麼人,到傍晚的時候街道路面上已經徹底沒了行人的蹤跡。
人。
本能還是畏懼死亡的,無論貧窮還是富貴。
除了偶爾有一兩個,不怕死無人管教的野孩子,深夜在街區遊蕩尖叫以外。
就是本身對於兇殺案感到好奇的人,對於這間案子有過分關注,趁著深夜想要找點證據。
一片安靜中古店裡。
漂亮的山茶花泡在溫熱的浴池裡,保羅暢快的趴在浴池壁上。
接了一捧濕縷縷熱水澆在臉上。
這種久違暢快感,讓他整個人昂起頭來,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纖細的脖頸十分漂亮。
「真舒服——」
碧綠色的眼眸,被微薄的霧氣遮掩的時候,整個俏麗的面龐嬌艷極了。
暴躁金絲雀,其實昨天才剛剛甦醒,其實他背後的血淋淋傷痕還沒有癒合。
但是漂亮山茶花,主動伸出手向異端女巫發出了祈求。
「我想洗澡。」
即使甦醒的時候身上乾乾淨淨的。
但是保羅一直記得被關在在地牢里,身上那種黏膩骯髒令人作嘔的感覺。
發霉的稻草,以及順著牆壁滴滴答答落下積水,以及悉悉索索在角落黑暗裡喘行的老鼠。
以及重重壓在他身上。
滿身皮囊醜陋到垂下來的蒼老軀體聳動,以及吐露在側臉上令人作嘔熱氣。
暴躁金絲雀,每次想起來都覺得挺噁心。
Tmd!
狗屎!
暴躁的金絲雀不在乎他曾經的經歷,或者是現在正在經歷的黑暗。
但是保羅厭惡骯髒。
在貧民窟長的野性難馴的野貓兒,厭惡塞滿淤泥黑到發光的指甲縫隙,厭惡因為汗液黏膩在身上因為的髒污。
厭惡牢房裡散發著惡臭的牆角,厭惡在牢房裡滿地亂爬老鼠。
嗅著他的血跡,從陰暗處爬出來。
它們的爪子在黑暗中,爬過稻草時發出細碎聲音。它們在黑暗中,昂起頭鬆動了鼻子和鬍鬚發出細微聲音。
「吱吱吱——」的叫著。
它們在耐心等待囚籠中獵物的死亡,等帶著瀕死的籠中鳥斷氣的時刻。
可惜!
它們面對的是自己。
暴躁金絲雀沒什麼特長。
保羅既不像陰險歹毒的金絲雀艾倫那麼會討公爵歡心,也不像其他籠中鳥一樣『溫柔順從』察言觀色。
但是他有一樣別人沒有優點。
那就是兇殘。
獵物?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