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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對拜——」司儀的紙人磕巴了一下,敬業地將台詞念完。
*
惡鬼在床上挑開紀星舟蓋頭的那一刻,解開了鬼遮眼。
紀星舟被這惡鬼的伎倆一鬧,有了小脾氣,搖頭便要拒婚。
「我不要嫁給你!」小兔子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顯然委屈到不行,「我是男孩子……」
惡鬼伸手摩挲他的臉頰,猶如毒蛇吐著信子在挑哪一塊下口一般,一點一點順著肌膚攀爬:「原來是只小兔子。」
紀星舟仰起頭,水潤的眼眸狠狠瞪著他,伸手便要將披著斯文人皮的惡鬼推開,逃走。
惡鬼側身給他讓出一條逃生通道。
復古的木門霍地打開,夜色里深影搖曳,野鬼的悲鳴摻雜著尖利的哨音,在夜風中忽高忽低地飄蕩。
潑天血霧迎面衝來,陣陣腥風令人聞之欲嘔。
院落里舖滿數截碎屍,破碎的內臟伴著碎骨髓液撒了一地,死狀尤為悽厲。
圍牆上蹲坐著一圈惡臭逼人、瘤子叢生的類人野鬼,它們被死亡與腐爛侵蝕,趟著血水而來,啃咬住膨脹破潰的屍塊,一步步朝敞開的大門逼近。
小兔子驚得後退,磕磕絆絆跌坐在地,濕濕的眼眸睜大,淚珠盈滿了眼眶,整個人變得更害怕了。
惡鬼勾了勾唇,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小兔子,輕聲:
「小兔子要被吃掉了。」
紀星舟頓時咬著殷紅的下唇,大顆的淚珠滾落,纖長濃密的睫毛被打濕一縷一縷黏在一起。
雪白的臉頰顯得十分荏弱可憐。
這麼漂亮,活該被他嚇。
「不要吃掉小兔子……」紀星舟哭得更可憐了,纖細柔軟的手顫抖著抱住欺負自己的惡鬼,竟有了一絲討好之意,「小兔子給你當老婆好不好?」
果然老婆要嚇一嚇才聽話。
惡鬼大發慈悲地彈指合上門,又握住了小兔子顫抖的手指把玩,指腹撫摸著皙白的膚肉,不容拒絕地往他的手心塞了一杯酒:
「共飲合卺酒。」
小兔子半被脅迫地交叉挽了手臂,小口小口地抿酒,仍被嗆得臉頰通紅,又是埋怨又是委屈地看著他。
「笨兔子。」
小兔子嘴巴一癟,要凶凶地反駁,卻被以唇相覆,欺負哭了,眼睫上掛滿了淚珠,濕紅著眼睛讓惡鬼親了好久才作罷。
他哭著喘了起來,微微張開嘴呼吸,又被叼住那截舌尖吮了又吮。
「混蛋、壞東西!……我不要跟你好了……」
「老婆別說這種話,為夫會生氣的。」
惡鬼語氣溫柔繾綣,好似情人之間柔情蜜意的呢喃。他輕輕笑著,將小兔子壓到了床榻上。
鴛鴦交頸,小兔子一夜哭叫。
叫出的內容卻是破碎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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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
到了白天,系統沒那麼怕,又上線了。
紀星舟揉著腦袋醒來,嫁衣已經換作衣,衣扣扣得整整齊齊,十分有男德。